常将军多年征战疆场,自然可以轻易看出其目的,但是不到最后,谁也说不准,这到底是虚张声势,还是真的进攻。
孟祁离多年熟读兵法,深谙行军打仗之事,但是他从未上过战场,之前几次小规模的战争让他信心大增,虽然也明白纸上谈兵的道理,但是过于自负,以至于到最后干脆忽略了其中关联。
面对常将军的反对,孟祁离并没有放在心上,只是满口敷衍道:“我明白常将军的意思,但是如今大敌来袭,我孟祁离手下的士兵从不是贪生怕死之辈,就算支援没有来,粮草没到,我们还是要应战。”
“殿下万不可意气用事啊,更不可被自己的个人恩怨蒙蔽了双眼,一切都要以大局为重才可以啊。”
常将军见他油盐不进,顿时气上心头,沉声提醒道,语气中尽是对孟祁离的不满,之前不管他怎么独揽军权他都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是如今却拿这么多士兵的生命安危当游戏,换作任何时候,他都是不会愿意的。
孟祁离一听,也顿时不乐意了,“常将军此话是什么意思,我何时被个人恩怨蒙蔽了双眼?”
他怒声质问道,帐内气氛顿时变得紧张起来,孟祁离望着常将军,眼中尽是不屑。
他这些年心性确实是发生了很大的变化,当初在颍都发生的一切,应当是重要原因,也有部分原因,是天性使然。
不过总的来说,之前他并不是如现在这般易怒的,抑或是说,之前的他,不会做事如此不顾后果。
他此时此刻唯一想的,便是想将谢辞游杀死。
或许只有谢辞游死了,他方能彻底放下仇恨。
他对谢辞游的恨,不知不觉在这几年间,已经发酵了这种非要置对方于死地的地步了。
说来,也可悲。
“殿下为何来到这边关的,殿下难道忘了吗?我算是明白了,殿下是睿王府的世子,睿王府与镇国公府是仇敌,与摄政王亦是不和,如今因为摄政王在澜镇,所以不顾一切的想要毁了整个澜镇,世子殿下难道不觉得有点急功近利了吗?”
常将军是粗人,一生只会行军打仗,心中没有那么多弯弯绕绕,今日孟祁离执意要与谢辞游作对,让他彻底是忍受不了了,愤而骂道,根本就没有考虑会有什么后果。
却不曾想,这些事情正是孟祁离的难言之痛,如今就这般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将他的伤疤撕开展示在众人面前,让他颜面尽失,定会教他暴跳如雷。
“你信不信我杀了你?”
威胁间,腰间佩剑已经出鞘,怒视着他,似是下一刻他若再多说,定会动手杀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