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最后，谢辞游抬步离开，都没有再说话。

冷月跪在地上，那好不容易被谢辞游点燃的希望，再次毫无预兆得熄灭了。

没有人知道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亦是没有人知道谢辞游到底在想什么。

蔚走到冷月面前，看着她，再看看已经朝身后走去的谢辞游，无声的叹了一口气，也没有说话，而是跟着谢辞游离开了。

毕竟，他不能，也没有资格，代替谢辞游做任何决定。

冷月被独自留下，放眼过去，只有成堆的尸体，那些暗影正悄无声息的处理着那些尸体，有人类的，也有身躯残破的士兵的。

颍都是绝对不允许这些东西留存到天亮的，这是定律，是没有什么可以改变的。

谢辞游推开门，看着里面紧紧抱着沈卿姒的檀儿，微微松了一口气，眸光扫过周围的一切，沉声开口，“已经没事了，天亮之后大家就都回去吧。”

在他说出这句话之后，在场的所有人瞬间就变得喧哗起来，欢呼声也跟着响了起来。

沈卿姒回头，看着站在门口的谢辞游，眼神微动，却没有做声。

谢辞游也就只是那样悄无声息的站着，让人有些琢磨不清楚他此时此刻到底在想什么。

沈卿姒轻轻拍了拍檀儿的后背，然后缓缓起身，在片刻的沉默之后，开口道：“让她去养伤吧。”

她知道，冷月肯定还在外面。

有的时候，她觉得自己是很了解谢辞游的，甚至可以猜到他到底做了些什么，可是有的时候，她又觉得自己是一点了解谢辞游的，因为他根本就不知道谢辞游心里到底想的什么。

这种矛盾的心里一直都存在，就好比现在，她甚至都知道谢辞游到底有没有原谅冷月，却看不透他此时此刻心里到底在想什么。

谢辞游没有立马回答她的问题，而是看向谢敏和老太君，“外面还没清扫出来，常德，陪着太后娘娘从后门离开，回宫休息。”

“他呢，还活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