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瞳自然是愿意的，跟着嗯了一声，叮嘱道：“你也注意休息。”

“好！”

冷月的嗓子至今没有任何好转，依旧如同往常，不过好在所有人都已经习惯了，所以并不觉得这是一件多么不好的事情。

等人走了，冷月在床边坐下，目光始终锁在熟睡的檀儿脸上，思绪渐渐飘远，那眸底的情绪慢慢酝酿开去，却又有些让人难以琢磨。

许是没有人可以看得清楚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如今这一切，就像是有人造了一张巨大的网，所有人都深陷其中，谢辞游和沈卿姒，携手突破了无数次危险，但是始终没能找到一条出路。

之前跟着王语嫣的时候，王语嫣就说过了，沈卿姒和谢辞游，到头来，结局只有一个，那便是不得善终，这也是王语嫣一只念叨的一句话，就好像，唯一能支持她这么不遗余力的去靠近谢辞游的原因，就是这句话。

冷月不知道她是从哪里得来的消息，也不知道她有没有跟谢辞游和王语嫣说过，但是这句话，她从来没有跟任何人说起过。

这不是什么好事情，若是说了，只会增加两人的心里负担，如此一来，倒不如不说。

天色渐明，檀儿起床的时候冷月已经离开了，看着陪在自己身边的沐瞳，轻咳一声，似是有些受凉，沐瞳将他抱起来，示意丫鬟帮她穿衣服。

“沐瞳，爹爹走了吗？”

檀儿显然还没有睡醒，垂着脑袋，眯着眼睛，有气无力的靠在沐瞳的怀里，像极了一只还在神游的小猫咪，软软糯糯的，实在是让人心头温暖不已。

沐瞳从小就跟着谢辞游，过的都是刀口上舔血的日子，自从被派来照顾檀儿之后，渐渐地，他也开始十分享受这样的生活了。

每日里陪着檀儿，看着他哭，看着他笑，看着他闹，看着他安静……

就像是在看一朵花是怎么开的，涓涓细水是怎么流的，太阳是怎么升起的，蝴蝶是怎么化蛹成蝶的……

就好像，一向戎马江湖的他开始过上了高山流水的生活，从轰轰烈烈，浩浩荡荡的暗流中—出来，走向这生活中极其平凡，极其小的生活琐事。

往往，最平凡，最小的时候，才是最难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