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难得一见的太阳露出笑脸,桔梗背着麦冬站在大门外。

山脚下的麦地里,紧密的麦苗整齐地排着队,葱葱郁郁。

与枯黄的树叶形成鲜明的对比,冬日暖阳照耀下却给人无限的希望。

寒凉的山风吹过,穿戴厚实的姐弟俩一点儿不觉得冷。

头戴虎头帽的桔梗迎着暖阳扬起小脸,张开小手想象自由飞翔的感觉。

戴着相同帽子的麦冬,咧着小嘴眯眼接受洒到小脸上的暖阳,露出牙床上的两颗小米牙。

“哈哈,桔梗你傻不傻!

那样子跟上李村的傻子一个样儿,你可千万别让人看到刚才的傻样。

人家非得说你脑子有病。”

靠在院门口的李安福剔着牙齿,对桔梗一通嘲讽。

“小叔,你该学会用盐漱口了,别一天到晚地用草根剔你那一口大黄牙。”

“嘿,你个没大没小的,我是你叔。”

“扑~噜~噜~”

麦冬对打断姐姐兴趣的小叔扑口水,傻小叔就是个没眼力见儿的。

“哈哈,麦冬你也学坏了!”李安福稀罕地逗麦冬道。

麦冬小嘴一撇,甩给李安福一个小白眼儿。

李安福算是发现了,不能当着这小子的面说一句桔梗不好的话,他像是能听懂一样。

真是奇了怪了,姐弟俩都是小人精儿。

麦地里陆续出现扯杂草的人,他们小心翼翼地走在空隙,将长出的杂草一根不留地扯掉。

叔侄俩等了一会儿,昨天的人都没露面,李安福只得道。

“走喽,我们自己去荒地干活,他们肯定是给那家人帮忙去了。”

血缘关系摆在那,不可能因为一时生气就真的不帮忙,李安福对此很是不屑。

狗屁的血缘关系,那家人凭借那一点儿关系,就该伤害桔梗姐弟俩,凭啥好处都让他们占尽了。

换他一辈子老死不相往来。

没人来干活,对桔梗来说无所谓,她可惜的是不能亲眼见到躺在棺材板里的人。

她那个好大伯,无数次的站在他家屋檐下阴冷地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