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懂，这样才没人想到我身上有钱，我先走了。

看好家，别出门哈！”

李安福按按旧棉帽，原地跳几下听不到碰撞声，才放心地出门。

去镇上来回有四十里路，他得走快点才能在天黑前赶回来。

躺在床上小憩的莫丽雅，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两个烘笼烤得屋子暖暖的。

听到院门的开合声，睁眼看一眼又闭上。

熬好山楂水的桔梗，贴在门上听屋子里没动静，又将山楂水放回厨房盖上。

她掏出怀表看一眼时间，想到再有两天就该过年了，还没给爷爷送年礼。

桔梗回屋收收捡捡地装了一小背篓，捞开蚊帐看一眼睡在床里侧的麦冬。

轻轻地放下蚊帐，背着小背篓出门时小心地将门带上。

小管家婆出门时，不忘将院门锁上，放一老一小在家睡觉，她还真不敢大敞着门离开。

长大一圈的小黑，根本起不到看家的作用。

匆匆赶路的桔梗，见麦地里有趁着午后暖和扯杂草的村里人，也没主动跟人打招呼。

一进院子，桔梗见木工坊里的两位大堂叔，正在甩开膀子穿着夹衣刨木头，爷爷拿着墨斗在弹墨。

她转着头看一眼院中，没发现李发根三兄弟。

“爷爷，我给你送年货来了，给你放在屋里，等有空的时候再来拿背篓。”

桔梗进屋放下背篓，又急匆匆地离开，多说两句话的时间都没有。

李德成弹完墨出来时，早已不见人影，他叹息一声背着手回屋收捡小背篓。

米、肉、酒、油盐，连过年用的糯米都考虑到了。

李德成既欣慰又难过，因为欠债，他一点儿年货都没准备。

本以为会过一个最冷清的年，却没想到小孙女把一切都给他准备好了。

他抹一把脸，将东西都收进新做的柜子里，回木工坊继续做活。

一具棺材雏形，在三人手下慢慢成形，干活的三人谁也没停下休息的意思。

2月12日晨，除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