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姑娘一张利嘴,能说会道,能说服父亲是你自己的功劳,不必谢本宫,本宫虽不知你到底想做什么,可只要你想做之事于国民有利,尽管放心大胆去做。”
她懒洋洋的打了个哈欠,显然是有些夏困,再斜了身旁的丫鬟一眼:“本宫记得父皇前些日子赏了些碧螺春下来,你记得匀上一份儿让赵姑娘带走。”
说这话的时候,戚阿九无比的自然,随手拢了拢薄薄的夏衫,与赵月秋说道:“一会儿本宫便要回公主府了,与你不顺路,便不留你下来喝茶了。”
九公主有专属的公主府,她虽是嫁入了言家,可无人能限制她的去留,除逢年过节以外,她轻易不回老宅。
这一次要不是为了赵月秋,或许在言青回来之前,她都不会踏入老宅一步。
赵月秋知晓九公主不喜麻烦,识趣的应了一声后,便领着人离开。
一路上,跟在赵月秋身边的青苗只觉得有些不真实,简简单单的一幅画,竟然就将著名的难搞之人搞定了?
对此,青苗不由得感慨了一句:“还是姑娘厉害,想来,言老也未有传言中的那般不讲理。”
赵月秋轻笑一声,却不居功:“运气罢了。”
青苗努了努嘴,笑嘻嘻的说道:“奴婢还不知道姑娘您,就连老爷也拿您没办法,有您出马,一个顶俩。”
她自小伺候赵月秋,最为了解自家姑娘的品性能力,这么多年来,上京能让姑娘吃亏的人几乎没有。
这让青苗忍不住有些小小的骄傲。
能伺候这样一个有手段有能力的主子,对于她们这些下人而言,是莫大的荣耀。
将她得意洋洋的模样收入眼底,赵月秋无奈的摇了摇头,向上扬的嘴角缓缓抿紧。
这才只是刚开始而已。
离开之前,她与言老定好了时间,三日之后请钱老在悠然居会面。
而今最重要的,是想办法说服钱老。
那一位才是真正的难搞。
……
与此同时,百人队伍经过数日的日夜兼程,终于抵达东南之地。
在赶路过程中,无人喊苦喊累。
东南之地又名建州,繁华时曾容纳了数十万百姓居住在此。
然等接连而来的天灾过去后,万物俱废,坚守在当地的百姓已然不多。
得知东宫太子前来处理祸乱,建州刺史裴济丢下手上所有事,领着所有官员在城外迎接。
远远的,黄沙飞扬下,一个小小的黑点出现在远方,不久后,变成一辆马车从远处行驶而来。
等到马车在停在城门前时,裴济一甩袖子,面色严肃的跪在地上,俯身行礼:“臣建州刺史裴济参见太子殿下。”
大大小小的官员跪了一地,震天的请安声渐入人耳,马车里的人却丝毫没动静。
他们皆低着头,望脚下黄沙。
不多时,珠帘碰撞的声音响起,马车的木门被从里面打开。
一只修长的手从马车里伸了出来,缓缓撩开窗帘,从里面探出身子,正是沉默已久的戚长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