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着,君琛眼皮跳了跳,由心感慨,默然道:“老狐狸。”
听到这话,驾马上前的言青可不赞同:“将军此言差矣。”
“你又来掺合什么?”君琛斜他一眼,皱眉道:“你可不能因为你是东宫的妹夫,就处处帮她说话。”
这话说的委实有些冒犯,换做心眼狭小的,当场问罪也不是不可能。
言青先是小心的打量了一番戚长容,见她神色如常,目光闪动,并未将冒犯之语放在心上,他才蓦然暗中松了口气。
言青笑眯眯的,索性放开了顾忌:“话可不能这么说,殿下有道理,我就帮殿下说话,将军有道理,我就帮将军说话。”
君琛心中无奈,不过到底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发小,也愿意顺着他问下去:“你说说,她的道理在何处?”
“这个嘛……”言青一声咳嗽,清了清嗓子,语气拖拉,故意卖了个关子。
在君琛面无表情的转过脸去不愿再听时,他才切入正题。
“那些贵公子们来自上京的世家,大多都是家中的嫡子,下一任继承人,家家有钱有势,将他们留在建州,上京的世家们免不得会急的抓心挠肺,就算为了确认自家孩子的情况,他们也会分出些许注意力放在东南之地。”
“而殿下既然说了是留他们处理后续事宜,就意味着处理不好不许回京,那在必要时候,如果那些贵公子们遇上了难以解决的事,为了能让他们早日回京,他们背后的世家就不得不出手。”
言青嘿嘿一笑,极为猥琐的眯了眯眼:“裴济是聪明人,他肯定能想到这层关系,只要利用好了世家与贵公子们之间的关系,使建州恢复繁荣昌盛,事半功倍。”
说来说去,那些贵公子们就是戚长容留下的第二重保障。
就如她‘挟持’裴然使裴济不得不做出某些决定一样,裴济也可以‘挟持’贵公子们令世家束手束脚。
说完后,言青必须要感慨一声戚长容的大智慧,看似不动声色,却把诸多人玩弄在掌心之中。
他的这位大舅哥,简直就是神人一个。
当然,太子的智慧不止于此,还有一点他不说,只能在心里想想。
朝堂与东宫关系暧昧,保不齐那些人里就有某些朝臣的爪牙,是以,太子之所以非要困住他们,也有断其爪牙的意思。
一箭三雕,可谓神计。
待言青说完后,君琛不由得对戚长容,频频侧目,后者一脸淡然,仿佛未曾察觉他眼中的深意。
言青得意的摇头晃脑,对戚长容问道:“殿下,言青分析的可对?”
“九驸马目清神明,岂有不对之理?”戚长容笑了笑,神态极为放松:“未雨绸缪不留隐患是好的,孤带走了裴济的儿子,自然也要留给他些许安慰。”
如若不然,将人逼得太紧,不止达不到目的,说不定还会起反效果。
张弛有度才是真理。
听她这样一说,君琛与言青对视一眼,心中纷纷忍不住为那几个留在黄沙城的贵公子们点了三炷香。
失去儿子的裴济心中正憋着一口气无处发泄,他们要是一不小心撞到他的手上,就算不死也得脱层皮。
言青暗中抹了一把冷汗,心中更是确信日后得罪谁也不能得罪这位大舅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