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时,她只觉毛骨悚然。
会使毒了不起啊?!
事实证明,会使毒确实了不起。
好汉不吃眼前亏,再没有闲心与面前的人纠缠,谢梦忙不迭的转身离开,她现在就去洗澡,看这毒粉的威力还能留几分。
对于身后二人之间的官司,走在最前方的戚长容分毫不知,即使换了一个地方,她的习惯依旧没有改变。
眼前无书可看,也无政务需要处理。
她如同往常那般,软软的倚靠在软榻上闭目发呆。
她呼吸异常平稳,似乎在想什么,也似乎就此睡了过去。
不知过去了多久,戚长容真正的陷入沉睡。
她做了一个梦,刚开始时,梦中没有遇见任何人,浮现在眼前能使她看见的,只有一片宽广苍茫的天地。
又过了一会儿,梦境渐渐发生改变。
蓝天白云,碧波大海,一望无际的草原。
梦中的她生出一双翅膀,翱翔在蓝天白云间。
梦中的她双腿化为鱼尾,在水里搅乱海波。
梦中的她骑上高头大马,畅快的在碧绿原野奔驰。
可惜,等她睁开眼睛从梦中醒来,人却被关在小小的,以四面墙铸成的牢笼中,抬头所看见的,连天地间的小小一角都算不上。
也许是差别过大,再怎么宽广的心胸都毫无作用,顷刻间变引得人心生烦恼。这个夜晚,戚长容难得的失眠了。
她站在窗边抬头遥望月色,安静的仿佛与这片天地融为一体。
借着朦胧的月色,她看见清月染血,听见遍地哀嚎,闻到浓郁到能将人包裹起来的血腥味。
很快,就要结束这种束手束脚的状态了。
……
燕乾二十三年,五月二十一日。
带领两万大军外出平乱的燕政忽而杀了个回马枪,在一阵厮杀叫喊指责谩骂中掌控了整座成安城。
而跟随他多年,隐藏在朝中半数官员以最快的速度临阵倒戈。
里应外合下,成安就如坐立在山间岌岌可危的灯塔,似乎下一刻便会全部轰然倒塌。
叫喊声传入了皇宫,惊扰了正在临摹书画的戚长容。
她笔拿的很稳,至始至终都没有多的动作。
戚长容侧着耳朵仔细听了一阵,外面宫人的尖叫不绝于耳。
连最偏僻的宫殿都成了此番模样,更别说是其他地方。
“外面,乱了?”
闻言,侍夏满面凝重的走进来,低声回道:“殿下,乱了。”
得到肯定的回答后,戚长容面上并未出现任何惊恐慌乱之意,她轻轻的‘嗯’了一声表示知道了,便再无其他反应。
手下临摹的书画已完成近半,一滴漆黑的墨水从笔尖滴落在炫白的纸张上,留下了无法抹去的印记。
戚长容眉头一皱,缓缓放下黑色笔墨,转而用其他颜色,在职上一阵描摹。
很快,一朵黑心的莲花跃于纸面。
她很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