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长容深深的看了他一眼,道:“既然太傅明知道这样的两封信起不了任何作用,又为何要专门来与孤说此事?”
“因为至少要让殿下知晓那两人的狼子野心,一个生了皇子的宠妃,一个足以动摇大晋根基的重臣,他们所谋必不会小。”
戚长容的视线瞬间凝结,缓缓抬眸直视杨一殊的脸,语气中凉意泛滥:“太傅的意思是,他们想将孤取而代之?”
“防人之心不可无,虽然小皇子年龄还小,看似不能造成什么威胁,然不管怎么说,他都是个小皇子,有取而代之的前提。”
皇子毕竟是皇子。
倘若戚长容真出了什么意外,能继承大晋江山的,也只有小皇子了。
所有人心里都有这种想法,然而其余人都是选择回避的态度,没人敢干脆的在戚长容面前提起此事。
唯有杨一殊什么都不顾忌,毫不犹豫地将最上面的一层遮丑纸给掀了。
所谓的一旦、有可能,就像一座烟在肩膀上的大山……
足以令一个人惶恐不安。
戚长容语气中的凉意更甚:“那太傅的意思是……”
“若太子殿下狠得下心,自然该将所有的危机苗头都掐灭在摇篮之中,那莲姬谋算您的东西,殿下就该让她丧失所有的底气。”
“太傅的意思是,除之而后快?”戚长容面色紧绷,语气中的怒气渐渐充盈,唇角抿出冷硬如刀的线条。
不待杨一殊回答,声音也不自觉向上提了提,继续质问道:“他可是孤的亲弟弟,太傅为何觉得会能下得去这个手?”
“殿下。”杨一殊眉头向下压,从没想过戚长容竟会在这种关头心慈手软,加重语气道:“此事事关重大,如果不早日作出决定,后果无人能预料。”
“微臣知道太子殿下在想什么,太子殿下或许在想此事是真是假,然微臣没有说谎的必要,殿下若是不相信的话,可自行派人去探查。”
“那些书信,极大的可能会出现在十二公主的新簪花的底座中,若是实在找不到,也可从镂空手镯中寻找。”
“等殿下亲眼见过那封信中的内容后,可再行考虑应该做出什么决定。”
戚长容抿了抿唇,神情紧绷着没有作答。
显而易见是没有将杨一殊的话听进心里。
见状,杨一殊并不觉得意外。
会犹豫才是正常的。
要是东宫太子想也不想的就要对小王子出手,该担心的人就变成了自己。
但是,他虽早就预料到了这个结果,得到结果后,此时心头也不由得一阵怒火升起。
为了查到这点儿东西,他是赔了夫人又折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