莲姬带着满腔的怨念离开。
她到底是不敢把这件事闹到晋安皇面前。
琴妃有一句话说的很对,无论太子是死是活,眼下的晋安皇都不会愿意听到有人诅咒东宫。
她不想去冒险。
……
上京风云诡异,作为风云中的绝对话题——在所有人眼中,或许已经遇害了的东宫太子戚长容。
此时,她正在茅草屋中养伤。
一阵阵压抑的呛咳声从屋中传来,带着撕心裂肺的疼痛。
小院子里飘着一股苦涩的药香味。
不多时,随着咳嗽声越来越剧烈,一碗黑乎乎的药被端了进去。
端药的人是君琛。
躺在床上的是戚长容。
二人穿着最普通的粗布麻衣,躺在以干稻草铺就而成的土炕上,仿佛已经与这藏在深山中的茅草屋融为一体。
任谁见了这一幕,都猜不到他们的身份是何等的惊人。
待药冷到合适的温度,君琛才小心翼翼的昏睡在土炕戚长容唤醒,低低的在她耳旁道:“殿下?醒醒,该喝药了。”
随着话音消失,戚长容仍旧没有任何的反应。
见状,君琛的眉头皱得越来越紧。
他没有犹豫,将碗中的苦药以嘴一口口渡给戚长容。
浓郁的药味令他眼中的怒气更为深沉。
一碗药尽,君琛重新扶着戚长容躺下,用单薄的棉被盖在她的身上,静静的坐在床边守着她。
距离落水那一日已经过去了整整八日。
八日中,戚长容一直昏昏沉沉,一天没几个时辰能保持清醒。
就像眼下,只要一睡过去,轻易不能唤醒。
那场落水,似乎伤到了她的心肺。
思及那一日发生的事,君琛眼中杀意徒然爆起。
他第一次这么恨一个人,恨不得能亲手将那远在上京朝堂的人撕碎。
想断了整船人的生路?
也亏的蒋伯文狠的下心肠,那可是几百条性命!
要不是殿下当机立断,命令部分人跳船逃生,只怕所有人都得死在这一场沉船之祸里。
但是长时间的耽搁,也令他们陷入危险中。
虽然最后他们顺着河流流落到此处,寻到一条生路,可暂时还联系不上其余人。
沿路他又不敢留下明显的痕迹,就怕先一步找来的是敌人。
他自认脑子没有殿下好使,想不出什么好主意来。
为今之计,只有等殿下醒来,再行安排。
……
皇宫。
流言的威力徒然加强,就连消息封闭的陈三思都听见了风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