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人走后,陈皇立即从龙座上走了下来,在金銮殿中来回走着,脸上是掩不住的兴奋之色。
“他终于要死了,朕等了这么久,终于可以拔出这根眼中钉肉中刺了!”
“可惜的是,还要再等上半年的时光。”
“早知如此,便该让人用上见血封喉的毒药。”
在陈皇兴致勃勃的自言自语时,国师并未出声打扰。
直到陈皇的声音渐渐消去,国师才不紧不慢的开了口:“陛下,微臣想建造一处奉神堂,用以替陛下向上天祈求福分,若得上天庇护,陛下就来真正的真龙之子,无人可与您匹敌。”
“既是国师所言,这有何难?”听闻此话,陈皇想也不想的道:“朕这就吩咐下去,从国库中拨银两,让工部迎合国师的要求。”
“陛下,这奉神堂是供奉神明的,必将不能有半分怠慢,所花费必将极其庞大,若是动用了国库中的银子,只怕会惹来朝中百官的不满与上奏。”
话音刚落,陈皇立即厌恶不已的皱起了眉头:“既然是朕的国库,那么朕取其中银两用之,他们又敢有何异言?”
“微臣只是不想让陛下为难。”
陈皇这人说好对付也好对付,说不好对付也不好对付。
但这些日子以来,国师早就摸清楚了此人的脾性,只要应着他的话往下说,摆出关心不已又将其奉若神明的姿态,能最大程度的安抚此人,从而达成目的。
果然,正如国师所料,当听到他的话以后,陈皇的面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缓和,然后赞赏的看了他一眼:“既然如此,不知国师有何高见?”
“依微臣所言,奉神堂会惠及万民,既然如此,则不如从民间征用银两,从而向上天诸神展示陛下的诚意?”
陈皇抿唇:“陈国百姓何其之多,若要就此征银,只怕不妥。”
“依微臣所见,可在来年增加赋税一层,多收用的这笔银两,便可用来建造奉神堂。”
闻言,陈皇眼眸一亮,几乎毫不犹豫地点头应下:“国师之计甚好,朕这便下旨。”
……
又过一月,十一月十八。
荒神的气氛越发冷凝。
城中的燕军只剩下一万二千余人,就连晋军也死了几百个兄弟。
在这样的环境下,如此大的损失是极为不正常的。
当消息传入戚长容的耳中时,这位运筹帷幄的晋国太子只是微微皱了皱眉头:“蛮夷之人已经开始联合行动了。”
城外刚经历一场殊死之斗,凝重的气氛还未散去。
戚长容端坐在府中正堂,目光轻轻地透过迟安,不知想到了什么。
草原上早已下起了大雪。
随着阵阵寒风呼啸,鹅毛般的雪花飘洒在地,不多时便堆积了厚厚的一层,一脚踩上去时发出的声音就如踩上枯树枝一般。
却更加的沉闷。
正堂厅中放了两个火盆。
如此寒冷的冬天,戚长容更是早穿上了加厚的棉杉,还围了一条用狐狸毛做的围脖,手上捧着暖和的汤婆子,望着不远处的目光带着些微的迷离之色。
正堂只有四人。
除了戚长容与在旁边站着伺候的事项以外,便只有迟安与卫衡因蛮夷族人异动而心中不安前来禀报商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