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声的惧怕更为折磨。
好不容易挨过了半个时辰,眼看着热闹喧嚣的一天就要结束,王哲彦终于松了一口气。
面对同僚们赞叹的眼神,王哲彦面上端的极好,可暗地里却只觉悬在半空的心终于落回了实处。
他庆幸今日一切安排妥当,否则,若是真被踢回去养老,他这辈子面子里子都没了。
东宫。
顶着红盖头的君琛几次三番想掀开盖头,手抬到一半,就被一旁的侍夏阻止:“太子妃,还请稍后片刻。”
君琛顿了顿,收回手。
夜半,戚长容终是久归。
喝了交杯酒后,戚长容放下酒杯,望着扯下人皮面具的君琛,思及前一日的盛况,道:“太子妃的妆物,可让东宫出了好大一回的风头。”
君琛挑眉,懒懒的一拂袖:“借花献佛罢了,不值一提。”
说完这话,他复又靠近戚长容,顿了顿后问道:“殿下就没有别的想问的?”
戚长容挑眉:“比如?”
“陈国国师。”君琛立刻道:“殿下不是想要见他吗?信中曾嘱咐过,要我将他捉来?”
“还是活的?”
“自然。”君琛点了点头,想了想道:“这才是我真正想要送给殿下的新婚之礼。”
戚长容没想太多,既然人已经已经被带回来了,什么时候去见都行,总归她也很想看看,这位在陈国叱咤一时的国师,能在君将军手中忍到几时。
见她似乎并不将这个人放在眼中,君琛笑着道:“既然是新婚之礼,自然要今日去见。”
“哦?”
“人我已经带来了,与昨日的妆物一同,眼下正被关押于后殿密室中。”
闻言,戚长容这下真的惊讶了,眸光中都带着几分讶异。
依照将军的性子,应当不会喜欢在这般重要的时刻,她的眼中有其他的人或物。
“将军的动作,居然如此之快?”
“这不是被逼的吗?”
君琛翻了个白眼,捏着鼻子阴阳怪气的道:“我到底是嫁入东宫,是殿下的太子妃,总该要尽力成为殿下的‘贤内助’,不能勾着殿下玩物丧志。”
此话一出,戚长容莫名觉得喜感:“这又是谁在太子妃的耳边嚼舌根了?”
“还能是谁。”君琛语气恢复正常,伸手往上指了指,懒洋洋的道:“除了那位以外,皇宫里还有谁有胆子和我说这样的话?”
戚长容了然:“父皇找你了?”
“让人带了句话给我。”君琛并不否认,颇为无奈的捏了捏眉心:“我现在总算明白了,为何世间有那么多的婆媳关系都不和睦,她们之间的矛盾,岂是一言两语能说得清的?”
见他一副生无可恋的模样,戚长容终是忍不住,大笑出声。
换上常服,二人去往后殿密室。
一头白发的陈国国师被绑于石柱上,早已不见所谓的仙风道骨,已被连日来的苦难折磨的奄奄一息,狼狈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