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蔚雪瑶毕竟碍于蔚然在场,不敢过于造次,因此她转了转眼珠,顿时闪过一丝狡黠之色。
自古以来从未有女子上任官职,如此更无薪银一说,但她今日却听说上官清月还跟着靖王爷一同去了刑部验尸,枉她又沉闷许久。
“娘,你闻到一股子尸臭味没?啧啧啧,味道可真冲……”蔚雪瑶边说着边捏着鼻子嗡声说道。
陆瑾玉接收到蔚雪瑶的眼神后立马便明白了意思,也跟着点点头掩住鼻子:“嗯,还真是。”
闻言,上官清月并未理会,反倒极其淡然地将碟子中的菜夹到嘴巴里,塞得满嘴鼓囊囊的凑近蔚雪瑶身边,并自动过滤掉她厌恶的眼神,语气俨然十分轻快:
“姐姐可想知道,我是怎么验尸的?”
“什么?”
“我啊,先用锋利无比的匕首,慢慢地切开他白白嫩嫩的肥肚皮,然后一股油水便缓缓渗出……”
没等蔚雪瑶回答,上官清月已经绘声绘色地描述起来,自己是如何切开那男人的皮肉,又是如何掰开男人的五官,讲到最后,除去蔚然和蔚临风聚精会神还算表现正常外,另一旁的蔚雪瑶娘俩早已面如土色。
“姐姐怎么了?”蔚临风听得出神,见蔚雪瑶脸色不善,于是开口问道。
“许是这肉菜吃腻了吧?”答话的,并非别人,正是蔚然。
呵,这个外公,一本正经地噎人还真可爱!
“咳……”蔚雪瑶轻咳一声,擦擦额角的汗水继续道,“清月妹妹平日里跟着王爷和钟离大人奔走也就算了,那是祖父准过的,可是今日却大胆的跟着一同去刑部验尸,这……这哪里像是闺阁女子所为啊?”
说着,一边还暗中给陆瑾玉使个眼色。
陆瑾玉于是便也抽出手绢装作掩泪,声泪俱下哭诉道:“哎,到底是我这个主母做的不好,月儿娘亲没的早,疏漏了管教这才……”
“呵。”
只见上官清月将手中的筷子放下,然后慢条斯理地抹抹嘴巴,这不过就是典型宅斗玩旧了的小把戏,还好意思端上来耍?
“我说舅母,虽说自古女子无才便是德,可清月自小在外公身边长大,也时时受到外公老人家的熏陶,清月是女儿身,但清月从小就立志能够做个如外公一般优秀的人呢……”
上官清月短短一席话,简直就在啪啪打陆瑾玉的脸,毕竟刚刚陆瑾玉还说自己从小没人管教,而她在蔚然身边长大的又怎么说?
“媳妇,你身为蔚家主母,说话怎如此不注意分寸?”蔚然看着陆瑾玉跟蔚雪瑶的表现便不由心生不满,他本就性情直爽,向来不喜娇作的女子。
“公公教训的是,媳妇知错。”
陆瑾玉忙垂首认错,而心中却愤恨不已。从前拿捏自如的小丫头片子,一朝竟变得这般厉害,当真小瞧了她!
“这点银子,留着赶明儿帮外公去买酒喝……”上官清月挑挑柳叶眉,一副小女儿家狡黠的表情跃然脸上,顺手将锦囊递给身后伺候的红思。
蔚然自是喜不自胜,“哈哈,嗯,孙儿乖!”。
蔚雪瑶眼睁睁瞧着上官清月将锦囊转给红思,心中更不免愤懑。于是,她的眼神瞄向了一边的红思,眼底带着考量。
“连翠,再去厨房端盘红焖排骨来,祖父和清月妹妹都喜欢吃。”
她开口招呼着丫头,眼神却没少在红思身上停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