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他点了点头,似想到什么,目光在段馥的梳的发髻上停留一瞬,“只不过本宫的伤在背后,只怕有些不方便给姑娘检查。”
段馥浅浅一笑,并没有因为这样的话语做出女儿家的娇羞之色,反而坦然自若的开口说道,“我虽是女子,却是大夫。殿下不必拘泥,把我当作寻常大夫看待即可。”
苏墨阳微微一怔,之所以这么说完全是为了她着想,若在多说,反倒是他的不是了。于是,他点了点头,“姑娘这么说,那本宫便失礼了。”
说着,他便伸手去解自己领口的纽扣。
他容色不俗,这般动作优雅的解衣,画面感太强,段馥虽然面上不动声色,内心早已淡定不了。她忍不住偷偷多看了几眼,虽然瘦了许多,但身材还是一如既往的令人遐想联翩。
不得不说,这位殿下虽然面瘫了些,样貌和身材却是一等一的好。
待苏墨阳将衣服解开脱到腰际,她努力平复心跳节奏,这才坦然的走过去,“秦非师兄,麻烦你帮忙扶着他到一旁的软塌上趴下。”
“哦、哦!”秦非有些没有回过神来,毕竟一个男子当着一个未出阁的女子脱衣服,那真是件十分失礼的事,但师妹的话也不无道理……不知为何,他总觉得那里不对。
他将苏墨阳推到软塌前,再伸手扶着他的臂膀,让他有支撑点可以起身上塌。
苏墨阳体内的毒虽然被他控制住,却还是侵蚀了他的身体,如今他除了双手还算有力,两条腿根本使不上劲,更别提站起来。
幸而秦非虽然是学医的,武功却不差,稍微用力就将苏墨阳扶到了软塌上。九重天虽然是以医学著名天下,但武学的根源比医学丰厚扎实。
秦非的武功不低,扶一个苏墨阳上榻,轻而易举。
段馥走上前,只见苏墨阳的腰椎尾部处有一个拇指般大小的伤疤,伤疤呈现暗红色,她伸出手指按压了上去。
“疼吗?”她的声音温柔甜美,这般柔声问着,竟让苏墨阳生出一种她在心疼他的错觉。
他回头看她一眼,发现她秀雅的小脸严肃认真,目光是那么的坦然恬静,根本就没有什么疼惜之情。在她眼中,他不过是个再普通不过的患者。
“不疼。”他回过头,趴在软塌之上。
然而他话音刚落,那按压在伤疤之上的手指忽然用力,他疼得倒吸了一口冷气,愕然回头看向她,眼神愠怒。
段馥收起眼底一闪而过的狡黠,目光平静的迎上他愠怒的眼神,“殿下这旧伤并未处理好,不疼确实奇怪。想必是殿下的忍疼能力超出常人,阿九这才加重了力道。”
“嗯。”苏墨阳收回愠怒的目光,心道这小女子刚刚所为怕是故意的。看她一派坦然自若,恬静美好的模样,不想竟是个记仇的。
如此用力戳他伤疤,怕是在报复他刚刚的怀疑和不信任吧?
这丫头怎么和祝九那小子一般,都那么小心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