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挥使小心!”
池宴本欲抬刀劈去,在瞥见熟悉的裙裾时及时收住了力道,只匆忙截住对方手腕,手背上还是不可避免留下一道划痕。
沈棠宁抱着鱼死网破的心态将簪子狠狠刺出,没想到抬起头,却撞入一双熟悉的双眸,眼神顿时一滞,手里的珠钗掉落在地:“……夫君?”
池宴将她半圈在怀里低头端详她,她眼下的模样不可谓不狼狈,头发凌乱,脸上还有擦伤,衣袍上沾着触目惊心的血,不知道遭遇了什么。
沈棠宁的模样还算是镇定,只是眼神略有些震惊:“你的手受伤了!”
她以为来的是那群贼人,于是下手根本没留情,见池宴的手背上被划了一条口子,虽然不深,但瞬间见了红,她眼里闪过一丝懊恼。
心里满是失而复得的庆幸,池宴根本没注意到自己的伤,禁锢着她腰的力道不自觉有些重。
直到旁边的人干咳一声,沈棠宁率先回过神,神色尴尬地轻推了他一下。
池宴松了力道,拉着她转了一圈,目光在她脖颈上的掐痕处顿了一下,神情冷了下来:“你身上的血……”
“不是我的。”她及时解释,杀第二个人的时候,她耗费了些力气,与对方进行一番缠斗才将其解决,那些血也是那时候沾上的。
池宴担心她身上还有别的伤,拉过她低声道:“我们先回府。”
沈棠宁微微颔首,先是中了迷药,后面又经历了一番周旋,她此时确实是精疲力竭,连站都不怎么站得稳,只能靠着他借着他的力。
池宴察觉到,皱了下眉,俯身将她打横抱了起来。
她下意识搂紧他的脖子,回过神来有些局促,压低声音提醒:“这么多人,影响不好……”
而且她刚躲在羊圈里,这会儿身上一定臭烘烘的,她自己都难以忍受。
但池宴没有流露出丝毫异色,平静扫了过去,周围的人眼观鼻鼻观心,只当没瞧见。
池景玉也循着动静找了过来,见沈棠宁这副模样,他眼里划过一抹惊诧,动了动唇想说什么,喉咙仿佛被堵住一样。
对方绑人的缘故他并不清楚,只知道若不是他邀了她见面,她本不至于受此劫难。
路过的时候沈棠宁也没看他,眉眼倦怠地把脸埋在池宴怀里,还是池宴不冷不热说了句:“来人,护送尚书大人去京兆府配合查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