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宫。
“见过太子妃。”
顾轻絮手里端着托盘,只微微颔首,望了眼里头的方向,眼底闪过一抹忧虑。
陛下令殿下禁足,实际上是整个东宫跟着一起,就连她也难以幸免。
她倒是不在乎这些,只是有些担心殿下因此一蹶不振。
收敛了思绪,她低头进了门,燕淮正坐在矮塌上下棋,天气转冷,他穿得略显单薄,好在太子虽然被禁足,底下的人却不敢克扣,炭火仍是按照份例供应。
只是往日用的都是顶好的银丝碳,如今却尽是些边角料,还混入了一些其他的碳,燃烧起来总有浓烟,闻着总归是不太舒服,他时不时就要咳嗽两声。
捧高踩低向来如此,只不过那些人到底不敢太过分。
顾轻絮看着他隐忍的模样,眼里掠过心疼。
燕淮一眼瞧见门口的顾轻絮,唇角染上笑意:“阿絮,怎么在门口站着?”
她便轻手轻脚上前,将托盘放下,捧着汤盅递给他:“殿下这两日总咳嗽,我让厨房熬了梨汤,快趁热喝了。”
燕淮没有拒绝她的好意,握着她被烫红的指尖瞧了眼,眉尖微微蹙起:“这些事情交给下人去做就好。”
顾轻絮弯了弯唇,笑意温柔:“我闲来也无事。”
燕淮叹息一声,将梨汤分了碗递给她,自己也喝了几口,他嗓音忽低下来:“跟着孤,是不是委屈了你?”
顾轻絮下意识皱起了眉,将碗放下,认真开口:“殿下,我不觉得委屈。”
他是太子,她嫁过来时就知道,她的一身荣辱皆系于对方。
但她嫁给她的初衷,并不是因为他是太子,只是因为他是燕淮。
况且两人成亲后,燕淮也确实待她极好,皇家规矩多,不比寻常人家轻松,但他从不会给她委屈受,下面的人察言观色,也十分敬重她。
东宫不能只有她一个太子妃,总有人想往里头塞人,但他硬是顶着压力,没有再纳旁人,这些她都看在眼里。
燕淮认认真真瞧着她,突然问道:“阿絮,你想做皇后么?”
顾轻絮杏眼微睁,眼里霎时闪过一抹惊慌,瞧了瞧左右,起身上前将门关上,她走回来时步履有些急切:
“殿下,这种话可说不得,当心隔墙有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