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都沉默了,继续看炉火,良久,失神盯着炉火的小红缨忽然说:必须让鬼子来酒站狐狸就是为了这个也许现在狐狸已经死了。只要我毙了一号,小鬼子一定会来罢
没有联系人,没有联络点,也离不开绿水铺炮楼。
无论鬼子今晚要埋伏的是谁,也只能看着,什么都做不了。
一支烟即将燃尽,已经能感觉到烟头开始炙烤手指,于是最后狠狠吸了一口,然后抛弃烟头,踩熄。
拽拽肩头的步枪背带叹了口气,不是老子不帮忙,是没环境没条件。这样想了,才觉得轻松一些。
送口信的通信兵已经走出炮楼,准备返回村里,经过身边的时候还热情地在肩膀告别式轻拍了一下。
这一拍,倒让他猛然间想起什么,抬手将那通信兵叫住了:哎,对了,你正好回村,能替我带个话么?
带话?通信兵嘿嘿一笑:村里有相好?
相好个屁!昨晚的梦不好你回村经过西头那第二户人家的时候进去帮我说声,他这会儿要是能替我放个天灯,欠我那债就免了,可不能忘了叨咕长命百岁!
虽然看不太清通信兵的表情,也知道他正在讶异,只好故作自然道:带个口信儿也要路费啊你?
通信兵突然不好意思地笑了:顺便也许上我的名儿你不介意吧?无错不少字
夜很冷,那伪军的模糊身影仍然在吊桥边的路旁晃着,偶尔搓手,或者跺脚,但一直面向东方的黑暗天空,等待着。
尽人事,听天命。
看不看得懂,猜不猜得透,是命!
当一点光无声无息漂浮而起在远方的黑暗背景,他才一时忘记了冷,盯着,看着,其实不敢奢望长命百岁,只希望善有善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