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完,不给左春花拒绝的机会,径自放下书去套了利于上山的草鞋。
见他行动和态度都如此坚决,左春花挑了挑眉,没说麻烦之类的话,拿上镰刀就出了门。
“哟,晏秀才也要与我们一同去啊?”
两人刚刚踏出院门,墙根处就传来一道凉凉的揶揄声。
晏适闻声,脸色已经黑了一半,转头对上闵炳玩味的眼神,剩下的一半也瞬间漆黑。
“晏某是担心山上有野兽,不放心贱内一人上山,再者,贱内身为女子与闵大人孤身上山,晏某身为丈夫自然有所顾忌……”
晏适将冠冕堂皇的理由说了许多,暗地里亦是说了许多褒贬闵炳身为男子却不注意言行举止等等。
闵炳也不生气,自顾自的摇着扇子听他说。
左春花听了一会儿才觉出两人之间的暗潮涌动,挑了挑眉,视线在两人身上滑动了一圈,才不疾不徐的出声。
“好好的椅子不坐偏生跑来蹲墙根,闵大人是有什么不可言说的特殊爱好吗?”
“咳——”
闵炳突然咳起来。
比窦娥还冤枉的闵大人扶着墙根声嘶力竭的咳了半响,脸红脖子粗的瞪着左春花和看好戏的晏适,瞬间连吐槽都不想吐槽了。
这夫妻两人,噎起人来,真是哪个都不是好相与的。
闵炳暗暗腹诽了两句,催促着他们上路。
晏家在这沙河村住了多年,晏适对于山路平日里也没少走,因此走起山路来,虽不如左春花利索,却也轻而易举。
但令他没想到的是,闵炳这个县令在走起坑坑洼洼的山路的时候,竟然比自己还要更快上几分。
到最后,汗流得最厉害,拖累了大家速度的反而是晏适自己。
察觉到后背灼热的视线,闵炳脸上意味深长的笑意越发的放大。
他摇着扇子在一颗松树边停下,刚打算借此揶揄两句的时候,突然注意到脚下土壤的不同之处。
“这一处的土壤,似乎与其它地方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