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林和克蕾雅尚且能抑制住,最内敛的奥瑞尔哭声难遏。
遗朱绷紧了喉咙,悲切无从释放,克劳德无声中握着他的手。
一抔抔土洒落在棺木上。
杰奎琳·门宁格沉眠于此。
圣玛丽安村的一切光景不可溯洄,离开时遗朱回到了曾经住过的小楼,前方的石桥已经换了新路灯,门口“JoeandJude”的门牌已经朽烂。
克劳德找了根粉笔重新涂了一遍,向遗朱示意道:“留张纪念吗?”
遗朱有预感,他不会故地重游了。
顺路同行的泽维尔一只手没办法拿稳,他让奥瑞尔抱着相机,单手把奥瑞尔抱起来,还板着脸催促道:“这不是伤春悲秋的时候,要笑一下。”
“乔”站在“Jude”的名字边,“裘德”站在“Joe”的一边。
两个人不约而同地展颜。
去涅顿大学递交审定材料时,遗朱定了列车上的豪华标间,躺在自己的卧铺,脸朝着坐在列车窗前的克劳德。
香薰灯照出来的一团荧光映在克劳德脸上,被盯了半晌的男人没有理睬他。
他忽然提起:“一(遗)……竹(朱)?”
遗朱不假思索地说:“我的名字。”“遗朱。”
克劳德微微侧身看他的口型,学着说:“一朱。”
遗朱:“遗。”
克劳德学着说:“遗。”
遗朱:“朱。”
克劳德:“朱。”
遗朱:“遗朱。”
“遗朱。”克劳德念准确后伸出了手:“什么意思?”
遗朱用食指在他掌心一笔一划地写:“遗,Leave。”
“朱,red、blush、rouge。”
红色、腮红和胭脂,很香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