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章 克莱蒂亚狂想曲46

绿林郡紧邻海峡,但因为难民偷渡问题时常出现抗议游行。

前任首相关于气候难民和战争难民滞留的问题只喊口号,直到今年新内阁组建,才开始让军队和内政部严加管控。

布伦达教堂所在的山脚,山毛榉遍野。

教堂的司铎舒斯特神父,是梵国教宗若望五世的亲信,又当过20世纪初某位大公的参事。

所以布伦达虽在边陲,修缮却耗资巨大。

从玫瑰窗下的门廊履过唱诗班席,浅米色的飞扶壁撑稳了蓝色的穹顶,教堂身后还连着南塔和北塔。

壁画、彩绘玻璃窗、栅格、连拱,斑斓而瑰丽。

礼拜堂的二楼,玫瑰窗里侧有连续的灰色细拱柱,撑起一片彩光涂地的廊台。

来清扫的年轻修士,领着海因茨登上廊台勘察。

彩绘窗的图案,鸽子和鱼云水共生,蛋白玻璃因蚀刻而获得的缤纷,此时因长久日晒而有些剥落。

修士说道:“舒斯特阁下说,让您来定夺补些什么图案。”

海因茨没有立刻回答,心神寄托在别处——

他一定喜欢这样斑斓的漂亮物件。

等两人被彩窗折射进来的阳光晃了眼,海因茨俯身在廊台有阴影的角落缓神,粹白的修士服曳地,他觑见玫瑰窗外的镂空处栖来了一只喜鹊。

“Oneforsarrow,一只喜鹊会带来悲伤。”年轻修士喟叹道,“阁下,我们今天似乎会有坏运气。”

海因茨正欲应声,窗外又飞来的一只喜鹊把他的眼神牵走了。

Towforrth,两只喜鹊有欢声笑语。

修士立刻改口:“时来运转。”

楼下鸣笛的声音传来,海因茨向楼外的横厅鸟瞰,发现驻留了一辆明显超速驶来的车。

青年自黑色轿车上下来,海因茨看见了从他肩上掠过的一只喜鹊,飞上了石头砌的玫瑰窗,只驻足了几秒钟,就振翅而飞。

Threeforwedding,三只喜鹊会喜结连理。

年轻修士不知道他视野之内的景致,只是怕刚才的话他没有听见,又重提了一遍:“舒斯特阁下问您要补些什么图案?”

海因茨眼波流动,笑着应声:“向日葵。”

遗朱将车泊在横厅旁边,见了他手中银章的警卫知道请不走他,最后还是由教堂里的神父来见他。

从教堂出来的老神父,戴着夹鼻眼镜,即便步履如风,十字架却像镶嵌一般躺在他衣襟上。

不是海因茨,遗朱有些失望。

“先生,我们今日弥撒已经完毕,不久后要赶工修缮,您只能进到唱诗班席,不能到其余地方走动。”神父的神情谈不上和蔼,甚至有些威严。

遗朱正欲表示同意。

“舒斯特阁下。”

横厅封闭的大门敞开,说话的是名身穿修士白袍的青年。他的眼眸像涂了一层釉色。

海因茨直勾勾地看向遗朱,神色情绪不明。

“这是我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