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天霸猛地回头,血红的眼睛死死瞪着郭天麟。
“收起你那套假仁假义,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打什么主意!你想坐收渔翁之利?做梦!这楚国的江山,还轮不到你一个在京城当质子的废物来指手画脚!”
郭天麟被噎得脸色一阵青白,眼中闪过一丝阴鸷,但很快又被“顾全大局”的悲悯所掩盖。
他转向一直沉默地站在角落、仿佛与这场闹剧无关的国相邓玉函,语气沉重。
“国相大人!您德高望重,值此危难之际,还请您速速拿个主意啊!如何抵御燕逆,如何调兵遣将,如何……”
邓玉函缓缓抬起头,苍老的面容上写满了疲惫和麻木。
他看着眼前这荒唐的一幕,“楚王”的灵柩就停在一旁,三个儿子却在为推卸责任吵得不可开交,对迫在眉睫的亡国危机视若无睹。
邓玉函心中无力,昔日众正盈朝的大楚,怎么就变成这副模样了!
他张了张嘴,声音干涩沙哑。
“调兵?调何处的兵?粮饷何在?如今边境军心已散,地方官吏自顾不暇,中枢政令……出得了这郢都城吗?”
他环视着争吵不休的众人和高高挂起的一众官员。
“如今之计,唯有立刻停止内斗,三位殿下摒弃前嫌,共御外侮!集中所有能调动的兵力、钱粮,火速增援边境,依托坚城层层设防,或许……尚有一线生机。”
他的话语如同投入深潭的石子,连一丝涟漪都未激起。
郭天霸嗤之以鼻。
“邓老匹夫,少危言耸听了!那杨凡小儿,不过侥幸胜了父王一次,根本不足为虑,待本公子点齐霸王卫,亲赴边境,定能将其生擒活捉,碎尸万段!但在那之前,本公子必须登上王位才行!”
郭天叙同样不屑一顾。
“国相大人莫不是被燕逆吓破了胆?我大楚带甲之士百万,岂惧区区数万贼兵?当务之急,是查清是谁勾结外敌,泄露了边境布防空虚的消息,引得杨凡来攻!此等内奸不除,国无宁日!”
他意有所指地扫视着郭天麟和郭天霸的党羽。
郭天麟则一脸“痛心疾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