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温所想,也是副帅袁滂、荡寇将军周慎乃至破虏将军董卓所想。
前三者想要尽快做出局面,好报给朝廷,毕竟现下朝内局势复杂,无论是灵帝还是衮衮诸公,都盯着这边,若是不尽早打开局面,恐怕三人都会步了皇甫嵩的后尘。
而董卓则是想要尽快立功,好抹平之前在皇帝以及朝廷眼中战斗不力的形象。
再加上河东河内的三万精锐骑兵以及陆续到达的近一万诸郡精兵给了众人不小的勇气,所以他们均觉得可堪一战,这几人一旦达成决议,即便是其他人有不同意见,怕也会因为担心得罪他们不敢多言。
再说他们之中很多人想的恐怕也同张温几人想的差不多,朝廷精锐兵卒,绝对会将叛军乌合之众打的屁滚尿流,故而一直未有人如同秦泽这般提出反对意见。
此时听得秦泽这般泼出的冷水,张温心中要是欢喜那才怪了。
见张温久久不言,秦泽便知自家这言语怕难打动张温,当即便起身告辞。
张温也没挽留,摆摆手便令秦泽退下。
待到秦泽离开好一会儿,张温才想起之前本准备要给秦泽安排的职司并未同他提及,复又想想秦泽之前所言,再看看敌我兵力配比,笑了笑自语道:
“曹伯恭怕是被这人骗了,我率步骑精锐,怎会对付不了区区叛军。”
“这秦子渊定然是想用大言引得我的关注,以谋求我的重视。”
“嗯,该是如此了!”
想到这里张温便将桌案上的文书翻出,提笔便将秦泽的名字划掉。
秦泽自然不知道他走后张温在营中所做之事,一回到军营,便见沈弥几个聚在营中等待,不由一瞪眼道:
“你们几个不好好在帐中将养,来我营中作甚!”
几人对视一眼,不好意思一笑,一时不知如何开口。
还是甘宁仗着年纪小且是秦泽弟子的身份,笑嘻嘻的开口道:
“老师又不是不知,车骑将军他老人家故意使人留手,我们这些都是小伤,将养什么。”
“我们听说老师去了将军帐中,不知将军给老师您安排了什么职司?”秦泽却道:“将军给某安排什么职司,那自然有将军考量,你操什么心。”
“再说某这次去主要是感谢将军赦免了我之前的那罪责,并未前去讨要职司,所以将军并未告之于我。”
想了想,秦泽终究没有将在营中和张温所言告之众人,毕竟离开的时候他就见张温不喜,恐怕就是之前的对答没令张温满意,既然这样,还是不同众人说,免得众人担心。
其他人闻言便都不再多言,倒是甘宁忍不住小声嘟囔道:
“感谢什么,老师本就没罪,相反还斩了叛军首领李文侯,这可是大功,朝廷不赏,那些个大臣恐怕和那皇甫老儿一样,都是昏聩和嫉贤妒能的货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