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少淳身子灵活的闪身躲过,顺势捏住了她的手腕,一枚闪着银芒的长针飘然落地,发出细若蚊吟的声音。
燕少淳眸光凌厉,“世人都道本王冷血无情,可与燕国夫人相比,真是甘拜下风!”
太后收到消息进门就看到二人这不可开交的画面,面色一变,“千初,少淳,你们住手!”
皇帝长叹一声,“这件事,朕会给燕国夫人一个交代的,燕国夫人,先行回府吧。”
临千初不由笑了,只是眸里尽是嘲弄,头猛然向燕少淳的脸撞去。
这是谁也没有料到的,包括燕少淳。
燕少淳只感觉鼻子一痛一酸,不由松开了手,鲜红的血,顺着鼻子就急促的涌了出来。
燕少淳有些手忙脚乱的抽出帕子,捂住了鼻子,从齿缝里挤出一句,“你……”
“我怎么忘记了,你可是皇帝陛下的一只忠犬,甘愿做一颗任人摆布的棋子,这样的觉悟令我更恶心!”临千初微微转头,眸里一片冰寒,看到皇帝的脸色白的和死人的脸似的,看上去十分的虚弱又可怜。
她突然冷笑一声,拂袖而去。
然而,出了燕天殿的门发现以禁卫军统领陈雏为首的禁卫军手持弓弩对准着门口。
在宫灯下,那一张张弓弩散发出诡谲的锋芒。
临千初面不改色,转眸看向林公公。
林公公不敢和她对视,对她无声的行了一礼。
临千初唇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意,一步一步的走下了台阶。
她当然不会直接杀了皇帝,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事,她从不做。
自然,她离开,也不是就此放过了他。
而燕天大殿里,太后已经回去了,只剩下皇帝和燕少淳二人。
沉默了片刻,皇帝看着燕少淳的狼狈,顿时笑了出来。
燕少淳冷冷的瞥了皇帝一眼,“都这个时候了,皇兄竟然还能笑的出来,本王是不是该佩服陛下心大?”皇帝看了一眼燕少淳手中殷红的手帕,苦笑了一声,拖着沉重的脚步,彷如垂垂老矣的老人。
皇帝脱力般的坐在案几之后,声音轻轻的道:“其实朕早就等着这一天了,朕每每站在总庙里先祖的牌位前都会无声的质问,为何要一国两帝。
北燕为何要设明暗两帝?为何还要多出一个暗帝来掣肘着朕?朕明明活的好好的,为何要给朕准备一个替补?
今天,朕终于懂了先祖的用心良苦,历代暗帝的存在都是在拨乱反正,因为,你从未左右,从未干涉过朕。
今天,我才明白朕一直以来的想法到底有多么的狭隘,到底多么的可笑。
千初说的没错,朕的确太想将一切都握在手中,收了兵权,朕又想将你手中的暗卫和情报组织也要抓在手里。可朕忘记了,要的越多,往往只会失之交臂,这么多年你辅佐朕,一直都那么的尽心尽力,滴水不漏,朕找不到丝毫的突破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