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举三得!绝处求生还反将一军!”贾赦忍不住低低喝了声彩,“这份心……这份胆……怕是老祖宗都难寻!”
贾敬听着,紧抿的嘴角不由自主地牵动了一下,露出一抹极其复杂、难以言喻的弧度。
他枯瘦的手指在道袍袖中微微蜷了蜷,似乎想再说点什么。
然而,不等他开口,祠堂门外,传来管家刻意放轻却仍带着一丝急促的禀报声:
“老爷,大老爷,方才前头管事传话进来,辽国府的车轿,已停在了府门外角门儿!”
管家顿了半息,才继续以那平稳如水的调子说道:“…那边国公爷打发人来问过两次了,说怕二位老爷在祠堂耽搁久了,误了太夫人寿宴开席的吉时!”
管家那句“误了吉时”落下,祠堂里那点热乎劲儿立时散了。
贾敬脸上那点笑意敛去,恢复了沉静。
他微微颔首,抬手整了整洗得发白的旧道袍,当先一步,沉稳地向外走去。
贾赦也收了脸上的激赏,正了正神色,随后跟上。
两人一前一后出了祠堂,将满室幽暗与两尊画像关在身后。
宁国府门前,车轿已候着。
两人登车,车轮碾过青石路面,在渐沉的暮色中驶向西府辽国公府。
辽国公府正门前灯火通明,素白灯笼映着新漆门庭。
贾敬、贾赦的马车在角门停稳,二人刚下车,脚步微顿。
恰在此时!
一辆无徽青帷马车,在一队气息沉凝的常服护卫簇拥下,驾至府门正前,稳稳停在威严的石狮旁。
拉车的骏马神骏非凡,护卫眼神锐利如鹰。
贾敬与贾赦的脚步同时止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