庭悦晓得他说得没错,背上的角弓随风发出簌簌的嗡声,她翻身上马,一身锁子甲紧紧扣住她的身躯,说话中气十足,打马的手法很是专业,撇下他向前奔去,只留下一句:“我绝不会怕。”
他望着小姑娘打马冲向前的背影,指着她对着身后的小厮说:“你瞧瞧她,这才是世间真正的姑娘。”
小厮东树挠挠头:“小爷,您不是说陛下想给楼小官人定个长史,她若真害怕,不出营帐只做做账面都无妨的吗?”
陆云起对着她有些远去的虚影子,轻轻叹了口气:“莫看她明面上惜福养生怕这怕那,实则她心里豪气万丈,那根脊骨比世间男儿还硬,多大的苦都愿意咬牙受着绝不服的,她既决心上阵,就永不会缩头。”
“小爷,您看上楼小官人了?”东树嘟哝了两句,“外头编排她什么的都有,您嘴里倒全是好话。”
在前面准备对一只可爱兔兔痛下杀手的庭悦不自觉地打了两下喷嚏。
她确实有些手生,除了帮一个可怜的小兄弟射杀了一匹小鹿,头天就打下来就一只可爱的灰兔子,也不能说是被她打下来的,嗯……就是那只兔兔好像被她的白牡丹一吓,自己跑到树上撞晕了。
等天色略暗,皇庄里头庭悦的住所还没安置好,她就找了一个小篓子,把兔子放到里面挂在胸前,打马往楼府而去。
随便换了件干净衣裳就提溜着小灰兔的耳朵去找庭语,上回应怀来家里吃饭,庭语就问他讨过兔子,反正应怀送是一回事,庭悦也可以送一只。
庭语正窝在自己的汀兰水榭抱着老猫富贵儿喂点心,她一脸责备地看着庭悦:“你瞧这兔子都被你吓得发抖了,是不是呀,悦姐姐凶得很,还是你语姐姐对你们好吧?”
说完这句,她示意庭悦帮忙把富贵儿抱着,自己伸手去吧那只小兔子温柔地兜起来:“这下好了,大白和小白有了新伙伴,一定会很高兴的。”
庭悦和富贵儿猫眼对人眼,傻乎乎地跟着她往外走,却见汀兰水榭内室后头正巧有个小天井,放一个没了顶的竹笼子,里面有两只白兔正在吃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