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宿王子老大不小了,方才那位是您的小妃?怎么还不找个正妃呢?”庭悦兀自坐了,见他桌边有杯盏,自己给自己倒了杯冷水喝。
温宿不置可否,给自己也倒了冷水:“人微言轻,自没有合适的部落大族女子肯嫁给本王。”
庭悦默然,轻声道:“你身边还有多少人可用?”
“满打满算不过骑兵三百位。”温宿在她身边坐下,表情似乎有些不自信,“实在是比不上你们中原,你那情郎陆云起手底下的骑兵是按万人来算的吧。”
“陆将军在中原是家财万贯的贵公子,不会穿五六年前的旧衣的,王子看差了。”她否认否得有理有据,云淡风轻地继续往下说,“三百人差不多够了,快马可有?你在于阗可有探子?”
“快马不过三匹,于阗探子倒是不曾有,只有三两友人在那罢了。”他语气顿顿,这关口也没心思和她讨论她的情郎到底是谁,只觉自己没多少筹码,不由得有些泄气。
庭悦摸着下巴沉吟,轻声道:“你伤口可好了?若没好,明日找个亲信的人去给你在于阗的好友托个事:若是碰上中原军队攻城,即刻用良马快行,日夜不休地打马立刻来龟兹报于你。”
“旁人信不过,我自己去。”温宿沉吟两下,迟疑道,“只是本王那些友人……也不晓得肯不肯帮本王这个忙。”
庭悦认真劝慰:“此时就莫要在乎这些,多多地使银子铜元花下去就是,王子谋的是大事,只是你的腿……”
“无妨。”他隔着衣料去摸那一道伤痕,“所幸楼姑娘下手不重。”
她略略顿首,好奇道:“那件斗篷不过是能猜出我是中原人罢了,你是如何料出来我是楼行止的?”
“满中原能独当一面领军的姑娘,且又年轻机敏的,估计也就你一个吧,若我是耶律平,我也会派你出来做细作。”他声音沉沉,接过庭悦递过来的药粉,又道了一声,“多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