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云起款声而笑:“这便是读书百遍其义自见的功力了,孔圣生在春秋,他眼里的智仁勇自然会与当今人觉着的智仁勇不同一些,不过根源总是类似的。”
他似乎是没想到庭熙会问这个,顿了顿道:“我选个你能听懂的话来说,所谓智,便是眼睛要看高,通全貌才晓得该用怎样的智略;所谓仁,仁之大太宽泛,我等凡俗人,于世间有颗悲悯苍生的心即可;所谓勇,勇非鲁莽,而是敢做天下先,敢为道义死。”
“那除了孔圣人,还有谁是智仁勇皆全的?”庭熙顿了顿笔,抬头问了一句。
陆云起不动声色,很认真道:“你三姐姐。”
应怀噗嗤笑了,手一抖,刚画好的蛐蛐腿就歪到边,左右这幅只是草稿,他放下手中兔毫后好笑地道了一句:“别家都是情人眼里出西施,郡王爷您这是情人眼里出孔孟啊。”
庭悦这回做茶水沏得太多,还没浅吸一口,手一晃,几滴茶水全落在应怀刚重新铺开的宣纸上,连忙帮着又换了一张,自己也笑了:“熙妹妹别听你三姐夫瞎说这个,我可不敢和孔圣相提并论,怕是要被人骂死。”
庭熙嗯了一声,抬起头对着三姐姐挑眉:“怀哥哥说得对,情人眼里出孔孟嘛,囡囡别的不懂,但是最懂这个了!”
你懂个鬼。庭悦自叹在小朋友面前说脏话不好,话到嘴边又憋了回去,瞪了她一眼。
陆云起显然脸皮够厚,把庭熙的脑袋掰回来继续往下边讲,还用指节顶了一下她的中指,叫她握笔的姿势标准些。
庭熙估计是发现这位三姐夫表面凶巴巴其实因为自家三姐姐脾气软得很,然后她放大了。
她放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