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在想,这世间做父亲母亲才是最难事。”陆云起紧紧拥着她,宣春堂离得近,走了三两步就到了,他又帮着庭悦将外袍换下来,“你小妹性子不过有一半的像你便如此难梳拢,若是子嗣全然像悦儿,怕要辞官日日教导才可。”
她懂,如果生个小孩能跟陛下说自己想回归家庭做全职主妇大大方方辞官的话,她肯定马上生一个出来,谁想上班啊我的天!
庭悦就是没想到自己不想上班,找了个老公比自己还不想上班,之前看他打仗打得热血沸腾,还以为他是劳模之光,失算了失算了。
不想上班日日盘算着要辞官也是口嗨,俩人不上班每天窝在府里大眼瞪小眼的,比不过日日小别胜新婚似的腻歪。婚姻嘛,经营是需要距离的,同样变身哲学大师的庭悦如是总结。
“熙妹妹的性子哪有一半像我了,八岁的人脑子里头的东西比我还多,说话奇奇怪怪莫名其妙的。”庭悦坐在镜前由着翠峰和金芽伺候自己洗面朗口,咕噜咕噜地喃了两句。
陆云起也在边上由菊意伺候着净面,道:“你小时候不也那样?”
……有道理。
庭悦心虚地吐了吐舌头,两人收拾完以后往塌上随意躺了,她揽着陆云起的脖子笑得不行:“你小时候呢?若是子嗣全然像你,又该如何?”
陆云起拨了拨她的头发:“像我便没意思,我小时候可比悦儿憨拙多了,还是像你多些的好。”
他二人的子嗣如今连个影子都没有,哄哄庭熙全当体验体验当爹娘是啥感触,熙妹子在清河郡王府住了两日,估计是真的想静静,祝良侍说她白日连门都不大出,就窝在院里和丫鬟们翻花绳。
庭悦和陆云起白日都忙得厉害,到了晚间虽累,其实胃口都不大好,平日用些羹汤就休息了,倒是因为庭熙在家,日日叫膳房送些小孩子爱吃的席面,夜里俩人还领着她去习武场打了几轮靶子,答应她只要明年能过童试,定送她一匹小马。
三日后,庭熙兴高采烈意气风发怀着誓死要那些姑娘好看的倔强,梗着脑袋继续去女廪生科上学,庭悦和陆云起对镜自照,深觉夫妇俩为了伺候个小孩都憔悴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