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云起似乎给自己做了很大的心理建设,道:“和越桃打赌输了,她逼我戴的。”
就这?不是,这你有什么好措辞的啊,我还以为你在马车上《辞海》都措出来了,结果就这?
庭悦气得一口茶水还没咽下去就想喷出来,咳嗽了老半天,陆云起连忙伸手过去拍,拍了好久庭悦才勉强收起心绪:“越桃逼你戴个络子有什么不好说的。”
陆云起摇了摇头:“可还记得你住在交州时,我与你写过花笺?”
庭悦摸着下巴仔细回忆,当日他俩一个在长安一个在交州,陆云起写信托她探探隔壁那府的事,还随信送过她簪子,轻轻点了点头:“记得。”
“我那些信你还存着吗?”陆云起探过手帮她把幞头解开,将里头嵌丝累宝的小冠子也松了松,他喜欢她不着寸簪墨发倾泻的模样,原先明明坚毅清朗的轮廓被她那头漂亮的乌发一衬,反倒添了好些女才子的幽情款款。
庭悦摇了摇头,连带着三千烦恼丝都随之略略动了动,道:“……烧了,彼时我闺阁女子与外男通信,父亲晓得了怕是要打死我。”
陆云起点了点头,又揉了一下她的脑袋,挽着她的手往俩人放珍玩的东花厅走,将自己私藏的一把八面毛贵古剑的锦盒打开,小心翼翼地叮嘱庭悦这剑开了刃莫要开剑鞘,而后从那锦盒的布团里头翻了翻,极小心地从里头拿出一个规整的信封。
……怀哥哥要是藏私房钱的本事有你一半厉害也不至于藏一次被二姐姐发现一次。
陆云起轻轻拥过她,引着她继续在桌边坐了,将那信封小心地撕开,而后指尖轻轻地将里头三份庭悦当日写给他的信纸花笺给取出来,还用袖子揩了下桌面,才很端正地将信纸排好放了。
他像是炫耀似的一挑眉:“悦儿少时给夫君写的信,为夫可是留得好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