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弘宁估计是受不了殿内这个悲凉的气氛,故意想耍个宝整活:“这还用说嘛娘,他肯定是悦姑娘住哪他住哪啊,他多小气的人,清河郡王府连主母院都没有的!”
陆云起拱手做礼,挑眉看了沈弘宁一眼:“我王府怎没有主母院了?陛下要悦儿今日留在延翠阁,小孙自会陪着的。”
女皇点了点头:“罢了宴,朕借你家悦儿到紫兰台陪朕下两轮棋再走,你做夫君的肯不肯的。”
陆云起搂着庭悦的腰身笑:“陛下客气这做什么,小孙是个臭棋篓子,陛下帮小孙掰回两局,帮忙出出气才好。”
“行止棋下得好满朝都晓得,她连你这个夫君都不肯让,你以为她私底下会让朕?”女皇可不是个下棋下输了会不开心的古板皇帝,手谈就是个消遣的活,有来有回才有意思嘛。
庭悦歪了下脑袋撒娇:“微臣才不会让陛下,都是陛下让微臣的。”
“当初朕就不该准弘宁把府邸选在你家隔壁,他带坏了你夫君还不够,朕现今瞧着,他都快把他自个王妃还有行止全带坏了,各个活宝似的。”女皇笑嗔了两句,指着沈弘宁说他。
“陛下还是不是我娘了,您瞧瞧守清再瞧瞧您孙媳,就晓得楼大人哪是我带坏的啊,分明是云起大侄子他自个带坏的。”沈弘宁哼笑着打马虎眼,给女皇敬了一樽酒,见南安郡王夫妇从偏厅换好衣裳低眉顺眼地出来,又不做声了。
这顿饭气压极低。
庭悦嫁进来也有一年多了,我朝皇亲少得可怜,其实几户人家关系都很亲近,每逢年节总会本着相亲相爱一家人的原则在南熏殿开个私宴聚聚餐,如今南安郡王一回来,怕是以后连吃饭都要变成阴阳怪气的辩论场了。
殿内只剩得碗筷间轻撞的声响,约莫是入夜天有些凉,楚氏咳了两声,女皇在上头关切地开了口:“娆娆近两年身子才好上去,弘兴也莫叫她太操劳,如今东宫良娣良媛也算齐全,守清和行止也都嫁过来了,你们万事都分着些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