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清拿过桌边的针线篓子,看他俩玩得开心,便叫叙香帮忙理线陪着做绒花,小平章玩累了想睡觉,被乳母抱走后,庭悦也挪了个凳子坐在桌边,她是不会女红的,拿过丝线有一下没一下地团起来又放回去。
“以前也没听二叔叫叔母小观音啊,怎么近来这么叫了?”庭悦见边上还有个在描了一半花样的绣棚,描花样她会,拿过细兔毫笔帮守清描。
“悦姐姐怎么闺中女儿的玩意也会的。”守清头回见庭悦做很姑娘家的事,讶了一句,说起小观音这个昵称还有些羞赧,“我家王爷有回给我作画像,他说我托着个邢窑贡过来的白瓷瓶像极了拿着杨枝甘露瓶的送子观音,就这么叫了。”
有一说一,确实,范家的姑娘端庄起来那神态气质和菩萨真差不了多少。
叙香在边上笑:“也不止这个,上回杨三夫人来,我家娘娘就送了她两支自个做的绒花,结果没过多久,杨三夫人就有了!”
“这么奇啊!”庭悦描得认真,顿了顿笔后赞道。
叙香显然对自家主子是个福星体质沾沾自喜:“若一回便罢了,还有好几家夫人呢,就上个月,彭小将军的夫人来了趟,也讨了俩绒花簪子回去,没过一个旬,她还送了份还愿的礼过来,说我家王妃果然是送子观音,她诊出喜脉了。”
我天,您这是人间活菩萨,这也太牛了!
庭悦放下笔:“那叔母这些绒花可卖高价了,满京城多少夫人在求喜的。”
“机缘巧合罢了,耽不起无厘头的名声。”守清拿过剪子,将压好的绒花花瓣剪出纹路,云淡风轻地问,“悦姐姐要一支吗,昨儿做了朵水墨棠棣的,掐了妃色线,那支好看极了。叙香,你拿过来给悦姐姐瞧瞧。”
叙香笑嘻嘻地应声,往隔间那儿去拿放绒花的的盒子,庭悦描完了花样,怔楞道:“我要这个做什么,都没几回穿姑娘衣裳配的,倒是白费了你辛苦做这玩意。”
“悦姐姐先看看喜不喜欢,当真不要吗?”守清嗯了一声点点头,从盒子里将那妃色为花,墨色为叶的绒花簪子拿出来,递给庭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