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瑟缩在墙缝里将身子蜷拢,手却指着他的脸声声剜心,面红耳赤声声愤恨,满头的血气。
陆云起扶着她的双肩与她对上眼眸,郑重道:“为何要这么想我,什么叫做我们古代人与别人讨欢,而后心里独你一个你也认了,我这辈子指天认地也不过独你一个,你从开头便这么想的?你早预备好了我不忠不贞?”
庭悦对着他的眼睛冷笑:“是,我早预备好了,你觉着你只有我这一个,我何尝不是只有你这么一个?我什么都给你了!前儿我像个伎子似的穿戴向你低头,你说你我这几日倦乏,我连点点欢都讨不到,如今她刘玉衡一来,我看你倒是精神得很!”
“楼庭悦!”陆云起被她恼得面色也红,喘着粗气死死地看着她,“你便是这么想我的?好,我且问你,你何尝没有算计过你我那张床榻,你在陛下面前做事,诓骗欺瞒,日日同我说你不要我去南诏打仗,这也就罢了,那葛舒尧呢?啊?葛舒尧呢?”
听到葛舒尧的名字,她倒吸口凉气,语气几近绝望:“我是在算计他,可你哪双眼睛见到我和他滚到塌上去算计了?”
陆云起怒气上涌:“不滚到塌上便万事得宜了?你叫我给你买各式各样的辛夷先让我心里有个底,学着刘玉衡在闺中喜欢吃甜雪,仿她用各式各样的辛夷纹衣裳香包环佩手帕,还有个紫蟾茶宠,当日刘玉衡和葛舒尧的定情物,你也要弄一个过来给他瞧?”
“楼庭悦,你难道不是在用你那点情思才性,算计人算计到连你我间的那些夫妇情谊都可分给他葛舒尧一半?”陆云起撤回了手,怒火攻心到了极,垂着手喷着热气,秉着一口气狠狠地喘。
庭悦从未见过他这般的怒浪,全身凉得如坠冰窟,微微闭了眼睛:“你眼里既揉不得沙子,我呢,也懒得做你的王妃了,左右你早就备了份你我的和离书,其实也该早想到会有这日,我明日就去礼部一趟。”
陆云起全身上下都震了震,猩红的眼睛去看她,原本粗浓的声嗓带了哀切,长吸一口气:“悦儿,你再说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