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看到血，可是这一次的事情比起看到鲜血，还要让他觉得恐怖。

众人都被震撼了，张山石和郑航也不例外。

沉默了好半天，郑航吃吃地问了一句：“他们，楼里的人，是不是都……”

沈黎又往回看了一眼，眼神很复杂：“他们都死了。”

郑航猛地噎住。

大楼里至少住了几十上百口人，那个幕后的凶手怎么就这么残忍，一出手就把上百口人都杀了，一干二净，一个都不留。

他怎么能这么做，怎么能。

郑航忍不住地抬头，眼眶都红了：“他们，难道就不怕报应吗？”

“报应？”沈黎摇摇头，表情耐人寻味，微妙并且复杂，“如果他们会害怕报应，那么从一开始，他们就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郑航想了想觉得也是，沉默下来。

车子一路向前，就这样安安静静地往前开着。

沈黎看着沈原开车，心情也很复杂。

好人过得好，坏人过得坏，这是几十、几百年来所有人心中默认的规则，只有少数人打破了这个规则，但他们最后也没能打破这个藩篱，结局都不太好，毕竟他们作对的不是少数几个人，而是全世界通行的规则。

但到了末世，一切规则都被改变，坏人不再有报应，甚至连旁人异样的眼光都没有，反而是好人得不到一个好的下场。

其实沈黎很想问一句，凭什么？

如果没有规则，没有道德，人和那些生吞血肉、幕天席地的畜生，又有什么区别。

前世今生的事情不断在眼前重现，沈黎捏了捏拳头，不管外界如何，她都要建立一个符合自己心中规则的世界。

她想这么做，她就要这么做，并且她也相信自己能做到。

沈黎相信，一定会有那么一天。

一路回到防空洞里，沈黎第一时间联系李队。

当李队听见整栋楼都被炸了的消息，自己也吓了一跳：“什么，通通都炸了？沈黎你确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