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家这么久,终于见到自家人了!
同一时刻的谨身殿,小朝会正开得紧张。
朱小宝扫了眼在座的二十多位高官,开门见山。
“今儿该定新政的事了,这都吵了三个月,总不能一直公说公有理吧?老规矩,投票决定。”
谷大用端着瓷瓶给每人发了绿豆和红豆。
六部的意见才是关键。
先是普通官员的投票,绿豆红豆打了个平手,这倒在傅友文意料之中。
可等打开六部的瓷瓶时,满殿突然静得能听见心跳声。
红豆四颗,绿豆两颗!
傅友文和秦放猛地看向詹徽,只见这位老御史正闭目养神,跟没事人似的。
两人后颈直冒冷汗。
皇太孙啥时候把詹徽这硬骨头给拿下了?
这新政可是动了士绅的利益啊!
朱小宝瞧着他们震惊的模样,笑盈盈地宣布。
“山东、陕西、宣府、辽东、山西这五地,从今天起施行‘滋生人口,永不加赋’,梁焕侍郎做总裁官,大家都得配合。”
梁焕应声出列,满殿官员面面相觑。
他们原本准备好的唇枪舌剑,只能全憋了回去。
这剧本,跟想的完全不一样啊!
散朝后,傅友文和秦放立刻堵住詹徽。
“詹大人,您这唱的是哪出?”
詹徽慢悠悠地说。
“昨儿夜里我琢磨明白了,咱当官的初心是啥?当年受够了暴元的苦,都想着让大明重现盛世,现在咋能为了自家利益忘了本呢?你们就当我是叛徒吧。”
这番话把两人说得愣住了。
对啊,当年入仕不就是想干一番大事业吗?
怎么就被利益迷了眼?
傅友文拱了拱手。
“詹大人高义,是我等格局小了。”
嘴上这么说,心里却清楚。
新政大势已定,再硬扛就是自讨没趣。
看着詹徽离去的背影,两人心里五味杂陈。
这哪是伟大啊,分明是政治博弈里输得彻底,只能找个体面的台阶下罢了!
小朝会刚散没一会儿,谷大用就揣着份折子,满脸堆笑地晃进了谨身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