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9章该罢黜的罢黜,该定罪的定罪

杨靖脸色铁青,只觉得心口堵得发慌。

当初何苦要撂挑子?

若是那时就顺着朱小宝的意,帮他分些担子,何至于落到今天这般境地?

如今落得个里外不是人,进退两难的境地。

先前尚有转圜的余地,如今却是半点退路都没了。

往后,怕是只能硬着头皮做朱小宝的先锋,刀山火海都得替他先闯了。

詹徽和杨靖一回内阁,就开始准备起了资料。

谁都没提拿人的事,因为比起雷霆手段,他们更清楚此刻舆论的分量。

“解学士这枝笔,当真是能抵千军万马。”

杨靖指尖划过《蓝玉于国有功疏》的落款,语气复杂。

话音未落,詹徽已唤来心腹。

“把这三份稿子送出去,先让坊间的书铺抄录百份,散到茶楼酒肆去。”

解缙的《蓝玉于国有功疏》、黄淮的《论倭奴疏》、王恕的《平倭有罪否》。

三封奏疏如三道惊雷,一现世便在应天城炸开了锅。

解缙在文中历数卫青、霍去病北击匈奴的赫赫战功,质问若汉家儿郎遭此灭族之祸,天下人会否怜惜。

黄淮以白起破赵为例,痛斥空谈误国者的虚伪。

王恕更是直戳痛处,将冉闵灭胡的壮举与五胡乱华的惨状并置,字字泣血。

“想那徽、钦二帝,屈膝求和终成阶下囚,这般亡国之君倒有人怜恤。”

茶馆里说书先生拍着醒木,唾沫星子飞溅。

“可当年五胡乱华,中原百姓沦为两脚羊,易子而食,谁曾为我汉家先祖垂泪?”

更令人震颤的是鸿儒书院的动静。

山长徐若云一袭青衫立在讲堂上,目光扫过满堂学子,忽然朗声道。

“在座可有北平来的同窗?”

台下鸦雀无声。

这位中山王府的远亲缓步踱出。

有个身着青衿的学生怯生生地应了声。

徐若云目光扫过满堂学子,又追问道。

“那你父母也是北平籍贯?”

学生攥紧了手中的书卷,低声答。

“回山长,正是。”

“那你先祖,可是土生土长的北平人?”

徐若云的声音不高,却像一块巨石砸进平静的湖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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