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及海上战力,大明海军更是锐不可当,舰船坚固、火炮精良,在这片海域几乎无人能及。
朱模压根没把这些金毛鬼子放在眼里,嘴角撇出几分不屑。
一群未开化的外邦蛮夷,连中原的兵法谋略都摸不透,懂什么打仗?
不过是些仗着船快在海上劫掠的蟊贼罢了,真遇上大明水师,顷刻间就得粉身碎骨!
大明水兵的战力摆在那儿,便是换头猪来指挥,也断无输理!
朱模越想越觉得这是桩美事,心里头那股好胜心顿时被勾了起来,跃跃欲试。
他又琢磨着,若是瞒着都司,自己悄悄调兵出战,凭着水师的能耐,定能一举荡平这群红毛海盗。
到时候既没惊动旁人,又能不动声色地在交趾立威,让下头人瞧瞧他沈王的手段,这笔账怎么算,都划算得很!
入夜后,朱模披挂起亮银盔甲,腰间悬着佩剑,带着王府十五名佩刀亲兵,翻身上马便朝南海水军兵营疾驰而去。
他办事的效率倒是惊人,凭着沈王的身份,当晚就强行调动了十五艘巡洋舰,凑齐两个千户所与一个水寨的兵力,约莫三千名将士,连夜升帆出海剿匪。
朱小宝先前的劝诫,早被他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少年人的意气,往往就是这般冲动,总觉得凭着一股勇劲便能横扫一切。
可打仗从来不是儿戏。
战略上诚然可以藐视对手,战术上却必须给予足够的敬畏与周全。
当晚,南海之上炮火连天。
明军舰队与佛朗机人的舰队撞在一处,激战从月上中天持续到黎明破晓。
最终,明军折损两艘巡洋舰,三百多名水兵或死或伤,以惨败收场。
当战报传回时,朱模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尽,吓得魂飞魄散。
他再无半分先前的嚣张,连夜带着残兵,狼狈不堪地逃回了交趾海军指挥所。
他终究为自己的自大狂妄付出了惨痛代价。
他既没有燕王朱棣那般久经沙场的狠厉,也没有秦王朱樉、晋王朱棡多年戍守边地的实战积淀,不过是个养在深宫中的藩王,从未亲历过刀光剑影。
毫无领兵经验,竟敢第一次上手就妄动刀兵,惨败的结局,其实早已埋下伏笔。
虽说大明水军实力雄厚,可到了朱模手里,愣是把好牌打烂了。
古代行军作战,讲究的是阵列协同、令行禁止,鲜少有单兵逞勇的余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