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文翼管着礼部,按理,跟这事也扯不到一起去。
可偏偏,陈文翼的身份,太微妙了。
毕竟是勤王的岳丈。
他女儿勤王妃育有一女,如今肚子里还有一个。
要说勤王的事跟他没关系,谁会信。
可偏偏,宿州知州宋初,当时又是他极力举荐的。
如今,这极力举荐之人,一封六百里急奏,告发勤王草菅人命、存造伪恶逆之心。
泗州不想在自己的地方,试行瘟疫传播,而是在两地交界区域避人耳目的做这等伤天害理的事。
也幸亏是选址的问题,那些流民和乞丐的事,宿州也能管上一管。
这事看着清晰,其实也挺匪夷所思。
泗州的选址其实没毛病。
但奇就奇在,怎么就被宿州的人发现了。宋初还以极快的速度,控制了所有人。
如今这急奏,不仅附有口供一份。还说那些相关人等也都还好好的关押着。
完全不怕上面复审。
既然事情已经发生了。
该去抓人提人,成叙会办。
人带回来了,该审就得审。只是这被审的人包不包括勤王,嘉和帝没说。
各部衙心里有数,姑且等着帝王令,成叙去抓人,也需要时间。
一旦想通,这些事定下来,其实花不了多长时间。
到最后,嘉和帝的重点就放在了陈文翼身上。
嘉和帝问他,怎么看?
陈文翼趴在地上,面如死灰。
“臣,相信宋初,也相信勤王。臣愿去了这身朝服,以罪员之身自囚于家,待真相大白之日。”
也许是他的暗示生效,至少这件事,勤王并没有让他沾手。
只要不带出其他的事情。
这次的火,他认为烧不到他身上。
烧不到陈家。
戏要演。
至于皇上信不信,不是他能决定的,也不是皇上自己能决定的。
在座的人精,自然都明白,现在说什么,都不到时候。
一切,得等成叙押着人回来后,再说。
嘉和帝话在心底绕了两圈,才出口:
“陈尚书多年劳苦,朕看在眼里,年将近,奏请在家休息一阵,也好。待这些事了,来年春闱诸事,还是离不开你啊。”
陈文翼保持跪姿,微微抬头。然后重新匍匐下去。
“谢皇上。”
至于二皇子。
进宫后,连嘉和帝的面都没见到,直接被软禁在了长晖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