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和帝现在还有力气,总觉得自己还有救,他天命所归,定能请出老神医。
太后刚被请下去,他彻底释放。
桌面的东西被他砸了一地。
笔架摔碎在司怀铮脚边。
他对着揭露真相的儿子咆哮:“你是不是没长脑子!”
司怀铮既心疼老父亲,又委屈被骂的样子。小声问:“儿臣不知,哪里做错了。”
嘉和帝音量掀顶,“为何要当着她们的面说!如此当堂布公,还要朕还如何暗中谋划!”
“儿臣,儿臣听说,太医一直没查出原委,想着如今歪打正着遇见了朱振,知晓真相,循着这个线索,便能好好治病了。实在等不及……”
嘉和帝发泄一通,很累很累。
李镜给他扎了针,又提了几口气。
他靠在椅子上,阖眼依旧居高临下,看着地上的司怀铮。
“觉得委屈了?”
司怀铮摇头,“父皇教训的是,是儿臣思虑不周。不应当性急,该私下跟父皇说的。”
嘉和帝这才想起,司怀铮刚从外面回来,还不知道这些天发生的事。
于是他说:“我把永福宫围了,禁足。”
司怀铮不见惊慌,一脸诧异,“您为何要把永福宫围了,六弟犯什么错了?”
“为什么是小六犯错,就不能是贤妃犯错。”
司怀铮嘴角一扯,“母妃犯错,大概就是砸些东西罢了,何至于让父皇动怒围了宫院。”
嘉和帝莫名心酸又心软,语气也和缓了点。
“你还嫌弃上她了。”
“儿臣不敢。”
但温软只一瞬,生死面前,谁都可疑。
嘉和帝视线一直停在司怀铮的脸上。
“曹吉,勤王府管事的口供,让他看看。”
司怀铮接过口供,一眼一行一瞪眼,吃惊得不行。
他先承认了自己知道这玩意,然后一点都不急,蹙着眉毛有些生气的跟嘉和帝说。
“父皇,这是诬陷!”
嘉和帝本就只剩下一半的怀疑,对他这反应也算理解。
“皇后跟赵家也可以说你诬陷,朱振指向他们,勤王管事指向你。”
司怀铮神情严肃。
“那父皇好好查,严查。只是,千万先顾着身体。”
关心的话他爱听,嘉和帝问他,“见了这口供,怎么一点也不害怕,这可是刑部审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