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着,抬起手想要安慰安慰她。
蓦地,地上的人儿抖动的肩膀一顿,猛然抬起头来,一双杏眼泪眼朦胧、怒气冲冲:“哼,总有一日,我要叫他好看!”
说罢,徐简猛地从地上站了起来。
“砰”地一声巨响,裴衍哀嚎一声,迅速抬起长腿拉开了距离,怒气哼哼地瞪视着徐简:“你在干什么啊!”
哎呀喂,他的下巴。徐简立在原地,两只手用力地捂着脑袋,脸上露出痛苦的表情:“嘶~好疼啊!”
裴衍欲哭无泪:“这话该我来说才对吧!”
徐简却像没听到似的,甩着两条胳膊大步流星地沿着长廊向前走去:“早晚我要报仇雪恨,不过,这事现在得先放一放,我饿了,我们先回家吧,我要吃饭了。”
裴衍呆立半晌,实在不懂徐简的脑回路,眼瞧着她的身影越走越远,只好揉着下巴忍痛跟了上去。
在甬道尽头连接长廊的地方,徐简见到了等候多时的孙祭酒。
作为后辈,她理所当然上前见礼。
“孙先生。”
“啊。徐简,对么?”孙祭酒面色不太自然。
徐简明白他在想什么,尽量控制自己不去在意。
“对,我叫徐简。”
孙祭酒两只手抄在袖筒里,说出了心里演练过无数次的措辞。
“徐简姑娘,你也知道国子监自古不能有女子进入的,此前你女扮男装进入已经有违学规,念在你并未惹出麻烦的份上,这回便不再追究,只是绝没有下次。”
孙祭酒的话揭掉了徐简最后的遮羞布,她感觉自己就像是动物园里被展示的猴子,滑稽且愚蠢。
她没什么好辩驳的,因为连她自己也认为自己的行为愚蠢。
孙祭酒把话说完,为避免尴尬随便寻了个由头重又折返回去了。徐简一个人走过长廊,最后在出口处,被裴衍赶上,两人一起上了马车,对面而坐。裴衍打量她的神色不太好,向前倾过半个身子:“很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