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戎恳求道：“姨娘，把姣姣送回来吧……不然母亲和父亲该多着急啊……”

谁知柳娘却忽然像发了疯一般双手紧紧掐住他的肩膀，嘶声吼道：“你是我的儿子啊！你怎么可以向着她？母亲？究竟谁才是你的母亲？！她阮氏凭什么！”

李戎被突然发难的柳娘吓得僵直在原地。

他从未见过姨娘如此凶狠失态的模样，肩膀上此时虽疼得厉害，可他却连反抗都忘记了。

而下一刻，祠堂的门被人从外面推开，李靖沉着脸走了进来。

“蒋妈妈都已交待了，你还有何话可说？”

柳娘见自己说的话已尽数被李靖听去，知道只怕是大势已去了，也不做任何辩解。

她委顿于地，嘲笑地看着李靖，“她夺了我的儿子，我便带走她的女儿，你们一辈子都别想寻到。我和阮氏，扯平了。”

李靖向来不与女人动手，可他听了这话，心中愤怒顿起，他上前扯着柳娘的衣襟将她从地上拉起来，拳头都在咯吱作响。

“你到底将姣姣带去了何处！？这么些年来夫人如何对不起你？当年纳你进府之前，我就说过，庶子是要养在夫人膝下的，若不是你应了，你以为你能进得了将军府的大门吗！？”

李戎跪在蒲团上听着父亲暴怒的声音，心中震惊无比。姨娘……竟然都是骗他的？！

柳娘被下人带去了小佛堂后，李戎跪行几步来到李靖跟前，扯着他的裤腿哭道：“父亲，儿子错了……您就让我一起去寻妹妹吧……”

可李靖只是冷冷地看了他一眼，叹了口气说道：“你回清辉院去吧。”

李戎到底还是没有回去，从祠堂出来后，他来到了芷兰院，跪在冰冷的地上，看着那紧闭的房门，一言不发。

他已经两日不眠不休，也没有进食，七岁的小身板早已有些支撑不住，可他还是倔强地跪地不起，咬牙坚持着。

原先，他一直心心念念的都是姨娘生活的不如意，可这几日来，他想到的最多的，还是母亲这些年待他的好，还有……那般信任他的姣姣。

终于，屋门被人从里面打开了，李戎满含期盼地看过去，却只见到了殷姑姑。

殷姑姑看着院中跪着的人，暗自摇了摇头，走下台阶说道：“少爷，您回去吧，夫人说，往后，您也不必再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