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关押誉王的最后一间牢房里,一地的鲜血正在蔓延,太医垂头丧气的站在一旁。
聂君寒停在了门口,慕云卿也不得不止步。
她沿着牢门的一根根铁柱往里看,曾是那般狂妄不羁的亲王,如今就像一条死狗似的,胸口前插着一块木头碎屑,鲜血正涓涓流出。
人快不行了,气若游丝,唯有那一双死不瞑目的眼睛,正在拼命往牢房门口的方向看去。
而他的视线却并非落在聂君寒的身上,只是死死盯着自己。
慕云卿一把扯开挡住大门的聂君寒,她闪身入内,先是用袖袋里的银针在伤口上戳了戳。
针尖很快就变黑了。
她锐利如刀的眸子缓缓抬起,看得那低眉顺眼的太医心中一个激灵。
他赶紧解释道:“誉王是先服用了毒药,之后怕自己死不成,这才砸碎了木床,用木棍扎入自己的心脏,现在已经是救不回来了。”
又服毒,又自戕。
看来誉王是抱着必死的决心啊。
可她刚刚分明从誉王的眼中看到了恐惧,那是对死亡的一种深深惧怕!
试问一个怕死的人,如何会对自己下这么狠的手?
但可惜,誉王断气了,在断气之前又太过虚弱,竟是连一句话都说不出。
慕云卿将手遮在了誉王大睁的眼睛上,再慢慢的将他僵硬的眼皮合上。
人死了,总归是要闭上眼的。
做完善后的工作,慕云卿一声不吭的从牢房里走了出来。
在和聂君寒擦肩而过时,她冷冷的说道:“誉王不过只是被镇北王当枪使,聂君寒,你又何苦要赶尽杀绝?”
如今的王都,尽数都在他一人的掌控之中。
若想在聂君寒的眼皮子底下杀人,还能全身而退,那基本上是不可能的!
除非杀人灭口的人就是他自己!
慕云卿的心真是不能再冷了,她独自一人离开地牢,去摄政王府接上女儿,便直接出城,回了庄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