苕春往她胳膊上掐了两下,“哑巴了?”
她忙嗑头哭道:“是奴婢眼皮子浅,一时鬼迷心窃,拿了姑娘几件首饰,奴婢回去便把首饰放回来,姑娘饶奴婢一回,奴婢再也不敢了……”
谢崇山看着冬儿,面露疑惑。
谢鸾道:“这丫头偷了我的首饰,我初回府上,不清楚府上什么规矩,却也知道在乡下偷盗财物是什么罪名。”
说着一一从座上三人脸上扫过,“正巧你们来了,你们给我出个主意,该如何处置这丫头。”
“这……”
谢轻燕和谢崇山对视一眼,谢鸣凤只低头不语,不知在想什么。
“我们能有什么主意?”谢轻燕冷哼,“丫头犯了错,无非是打一顿骂一骂让她长点教训,实在不服管教,同母亲说一声发卖出去,也好过在眼皮子底下碍眼,听你的意思,莫非还要打死这丫头才罢休?”
谢鸾淡瞥她一眼:“我也是才知晓,这丫头是府上吴管家的女儿,罚轻了,怕人背后议论我治下无方,底下人欺负到头上来也不敢吭声,怕得罪人,罚重了,又怕父亲那儿不好交待,我刚回府上便听人说了,早年间吴管家替咱们父亲挨过刀子……”
“行了,”谢崇山不知她今日为何这么多话,耐心早已耗没了,“底下人都管不住,说出去也不怕没脸。”
“大少爷这话说的,姑娘这才回府几日呢,我说句不好听的——便是二少爷屋里腌臜事儿也不少,您屋里也未必干净!”
苕春听不下去,忍不住出言相撞。
谢崇山握着茶盏青筋暴起,一道厉光扫过去,“谢鸾,你便是这么管教屋里下人的?”
说罢,喝斥左右把苕春拉下去掌嘴。
谢鸾起身朝地上摔了一个青玉碗。
一时屋里静得落针可闻。
那小厮也站着不敢动了。
谢鸾眸光冷厉,“苕春从前是伺候祖母的,连月例都是祖母那儿出,大哥哥动辄打骂苕春,可曾过了祖母的面儿?”
一语掷地有声,连谢崇山都愣住了,不敢相信这乡下来的丫头身上有这般凌厉的气势。
旋即他才想起那日谢鸾为了一只野猫儿以死相逼,便觉不奇怪了,因考虑到谢老夫人护短,便也不好责罚苕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