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岐芸接过,放在腰间,和阿狸一起风风火火的下山了。
晚兮慵懒的倚靠在屋顶的飞檐边上,一双清亮的长眸灿烂如星辰,又带着一些危险的气息,衬托得他玉色温润的面容平添了一丝妖娆。
“少主,看来我们终于等到了。”
“殒杀的劫数,要来了,这辛南的天下,也要改朝换代了。”
男子轻笑一声,期待万分。
“少主就不担心殒杀判离星河吗?”
“殒杀,他不属于星河,不属于世间,对谁都算不上背叛,所以有什么关系?”
“少主说得是,晚兮的意思是——殒杀他会不会一意孤行,以意为之,脱离星河的控制?”
“他若是会故步自封,墨守成规就不是殒杀了,放心吧,机关图星河得不到,朝廷和江湖也不会拿到。”
“少主英明,晚兮只怕节外生枝,毕竟岐芸可非常疼爱殒杀啊——”
“都是棋子,谁比谁高贵…岐芸她纵然有三头六臂,又怎么救得了一个众矢之的的殒杀。”
他冷笑,眉上生出阴狠的弧度。
“晚兮,听说你对阿狸感兴趣?”
“她会读心,对我们帮助极大,而且…我知道了一件不得了的事情?”
“什么事?”
“殒杀和皇甫德的幺女皇甫婳,似乎……”
晚兮笑了,掩盖不住的愉悦。
“还有这等事,难怪他潜藏在丞相府之时,本座总感觉他漫不经心的,原来是因为皇甫婳。”
他若有所思,突然勾唇:“晚兮,你说殒杀有没有可能早就机关图和皇甫德有关系,故意隐瞒呢?”
“那他的目的是什么?”
“他喜欢皇甫婳,自然是对她动了恻隐之心,他之所以这样做,无非是怕星河注意到那个丫头——”
这样一想,所有的事情都好解释了。
晚兮恍然大悟,面若桃花,一时间激动不已:“星河的目的,是机关图!就是说,和机关图有直接关联的是——皇甫婳!”
“环月在丞相府查了三天,一无所获,皇甫德再神通广大,不可能时时提防得了,也就是说机关图根本不在他手上!”
“少主,要不要问问环月具体情况?”
“嗯,越详细越好,还有——你叫人去丞相府盯着皇甫婳……”
“少主,皇甫婳身负机关图,何不直接下手为强?”
晚兮不解,眼下机会千载难逢,要是错过了得猴年马月?
“皇甫德老谋深算,谁知道机关图是不是真的在她身上,先看看再说。”
“是。”
晚兮明白了他的意思,为了确保万无一失,也为了不打草惊蛇,引起江湖和朝廷的注意,也只能再等等了。
月上中天,晚兮读完环月的来信,赶紧去了穿罗阁。
“少主,封羽锦之前去了丞相府,皇甫德早在一个半月之前送走了皇甫婳。”
说完递上了信件,他大致了解之后,道:“皇甫婳去了白云观…那就难办了,道家那些死板顽固、整天说着拯救天下百姓的道士可不好惹,加上墨家,看来我们还动不了皇甫婳……”
“难道我们就眼睁睁的看着机关图失之交臂吗?”
晚兮不甘道。
“等等…你现在就下山,殒杀的命,还有些价值……”
晚兮狡猾的启唇,玩味的笑:“少主是说,用他来对付皇甫婳?”
“他这颗棋,走得好,天下归一,走不好,山崩地裂…本座起初还在担心血劫的威力会威胁星河,可是现在…他的血劫反而是最好的武器,皇甫德一定想不到,她的女儿会将墨家和天下都推上万劫不复的深渊……”
“属下即刻去救殒杀——”
晚兮一扬长萧,胸有成竹的踏出星河,白衣烈烈,容颜无双,他轻功卓绝,在树梢掠过,风华绝代,落叶无声。
白皙欣长的指尖捏一片翠绿的竹叶,他的笑容明媚灿烂,目光看向远方,嘴角是邪魅又温柔的笑意。
岐芸和阿狸来到了殒杀所在的客栈,店里客人不多,安静平和,掌柜也在打盹,两人上楼了也不知道。
房中,樗北炎和岚裳在床边守着,殒杀睡得并不安稳,脸上的血已经擦干净,长眉紧皱,时而梦呓,时而挣扎,似乎非常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