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民有眼不识泰山,请北域郡主见谅!”
惊讶之余,他恭敬的一揖。
岚裳摆摆手,宽厚的笑道:“无妨,大小姐和二小姐也不知道,我并非是有意隐瞒,只怕她们得知我的身份会与我疏远罢了,如今丞相府罹难,我也该进宫一趟了,不管结果如何,总要试一试才好。”
北域虽然只是辛南的附属国,可是封邑启还是非常在意北域的安宁的,他指派乔霜睫前往北域,又将西琼在一边辅佐,可以看出确实是看重北域的价值,如果岚裳出面求情的话,可能会有意外收获。
“既然如此的话,故允就多谢郡主了。”
“不必客气,丞相府和你都对我有恩,岚裳虽是北域之人,但也懂知恩图报。”
“可是岚裳,你体内遗毒未清,又伤得那么重,如果操之过急的话会让伤口恶化的。”
樗北炎关切道,岚裳想要救皇甫蔷他们固然可以理解,可是眼下她的情况也不容乐观,这样设身处地的为别人着想实在教人担忧。
故允闻言,急忙道:“公子说的对,还是先用银针把毒逼出来为好。”
“那…好吧。”
岚裳知晓樗北炎是为自己考虑,便没再多说。
可是皇甫蔷,她是一定要救的。
半个时辰后,岚裳体内的毒终于清除掉了,伤口也上好了金疮药,樗北炎陪着她休息了一会儿,待快要到傍晚之时,两人就告别了故允,临走之前,故允千恩万谢,眼底都是期盼和忧愁,岚裳当然明白他的焦急,他与皇甫薇两情相悦,如今她突然入狱,而他却无从下手,这种感觉换做谁都不好受的。
街道依旧是繁华喧闹,人来人往,川流不息,樗北炎买了一盒凤梨酥,递给在小摊边吃馄饨的岚裳,温柔的笑起,清冷俊逸的面庞都是好看的光辉,道:“吃些甜的心情会变好,你之前说过的。”
岚裳楞了一下,笑逐颜开的接了:“原来你还记得。”
“自然是记得,你往昔大大咧咧惯了,也不懂得照顾自己,我要是不记得怎么行。”“嗯,你说得不错——”
岚裳点头,继续低眸吃着碗里的馄饨,樗北炎看她低眉顺眼,温婉可人的样子,想起在北域的时候,她每次出城都要到同一个地方点一碗馄饨,哪怕风吹冷了也要吃个干净,这一切都因为幽毋。
念及这个名字,樗北炎的心里瞬间堵住了,他微微变了脸色,在一旁沉默着。
他在想,岚裳时至今日还是忘不掉幽毋吗。
“你怎么了?”
岚裳在樗北炎眼前挥挥手,拉回来他的神识。
“没事,你打算何时进宫。”
“明日吧,今日似乎有些晚了,再过两个时辰城门就该关了。”
之后,两人回到了客栈,岚裳给伤口换了一次药,又吃了一碟酸枣,她抚着心腹惬意的坐在凳子上,突然听见窗台一阵扑腾的动静,她起身一看,原来是一只信鸽。
樗北炎恰在这时进来了,他见她在读信,便好奇道:“是君子的信吗?”
岚裳看了之后,表情有些惊讶,再转头时激动道:“快、现在便陪我进宫去。”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哥哥说义父也回辛南了,如今应该在宫中,三皇子身陷大牢,他一定不会置之不理。”
“那为何现在就要进宫?”
“义父私自归朝,乃是犯了大不敬之罪,陛下眼下,估计会借题发挥。”
“贸然进宫的话,怕是会出意外,而且我们都不了解陛下,万一西琼将军平安无事呢,那我们有可能会被治罪的。”
“这……”
樗北炎说得并无道理,西琼此次回到辛南,应该就是为了营救封羽锦的,可是他手握兵权,又我行我素,难免不遭人话柄,就算封邑启心里不满,他们眼下也无法作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