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一章天君云上观星火

千殇图 钟离儿 3269 字 3个月前

其实玄女早在来拜见天君的时候,她去一趟月老殿,她看见了连接着续命灯和机关图错综复杂的红线,上面有若隐若现的神力,所以她起了疑心,问了月老:“这红线是圣君牵的?”

月老摇头,叹息道:“事到如今,本神也不瞒娘娘了,续命灯和机关图本非凡物,自然不可结合,眼前这姻缘,是天君所愿。”

“圣君如实告知,不怕天君责怪?”

“轮回因果,生死离别,都有定数,浩劫即将到来,真相终会水落石出。”

“我明白了,多谢圣君。”

她离开了月老殿,心里百般不是滋味,后来她去了殿中,本来是希望天君悬崖勒马,可是她错了,天君若是慈悲之人,便不会给皇甫婳和殒杀硬拉红绳。

神官上来把她拖了下去,快到南天门的时候,她望了一眼天边,那里有一团乌黑的云团,一咬牙她挣脱了神官,一纵身跳了下去,神官跟着追了下来,她立刻变幻出朱色火鸟去拦截。

过了一会儿,神官的影子看不见了,她朝着深海的方向而去,眼里都是担忧,如果她没有猜错的话,蝴白和天漪也一定会插手此事,有她援助或许局势会明朗一些。

皇甫婳赶到海边的时候,场面混乱惨烈,星河弟子和墨家弟子,以及白云观的道士几乎全部死在了素女和欢慕手里,其中竟然还有殒杀助纣为虐。

她远远的看着他,失去了理智,毫无感情的挥舞着手里的血剑,墨语和卫子青皆重伤在地,鬼魅夫人也昏迷这血泊之中,蝴白和天漪正与素女交手。

欢慕的身后跟着北海的宫将,他们都拿着斧头利剑,围住了蝴白和天漪,而殒杀纵身一跳,血剑散发出邪恶的力量,利落的朝天漪砍去,皇甫婳大叫不好,赶紧飞身过去阻拦。

“风间,快住手!不要再伤人了!你快些醒醒!”

皇甫婳跃在半空之中,硬生生接下来殒杀那一剑,她心疼的看着他冰冷呆滞的双眸,忍不住的热泪盈眶。

“你是谁?快给吾滚开!”

殒杀只知道被人挡住,极其的不爽,他愤怒的挑眉,五官都变得微微扭曲,可是不知为何,面前的女子却让他有些熟悉,看着她流泪的模样,他不禁难过起来。

“风间,我是小婳啊…你怎么不认识我了?”

皇甫婳收回了长剑,痛哭流涕的抱住了他健硕高挑的身躯,那冰冷的触感让她失落且恐惧,似乎拥抱着一具尸体般的煎熬。

温热柔软的身体贴上来,殒杀哆嗦了一下,皇甫婳的眼泪滴在他的手臂上,仿佛是滚烫的火石,他不由自主的躲了躲,茫然道:“小婳?小婳是谁…为什么那么熟悉……”

“风间,你看着我的眼睛,我是小婳…为何不记得我了……”

皇甫婳梨花带雨的脸庞抬起来,殒杀楞楞的看着她,心里忽然有一种压抑后悔的感觉,他缓缓抚摸着她炙热的眼角,鼻子酸涩不已:“小婳…小婳…我怎么会忘记你了呢……”

“风间,你终于记起来了吗?”

“不…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头好痛……”

殒杀的脑海中有细碎的记忆在粘合,却在他想要仔细探究时支离破碎,刺痛由上而下传遍经脉,他烦躁不安的挣扎着,一个不留神就要坠落下去。

所幸皇甫婳抱紧了他,与他一起稳稳落在了地上,殒杀立刻跪倒,他不安的捂着胸口,眉心的黑色印记越来越清晰,那手里的血剑也绽放出绚烂的光芒。

“欢慕,皇甫婳出现了!快抓住她!”

素女被湖白和天漪缠住,一时脱不开身,等她回过神来,居然瞧见皇甫婳就在殒杀的面前,似乎想要唤醒他的理智。

这对素女和欢慕来说,并非什么好事,本来就是要续命灯和机关图一争高下,如果殒杀恢复了神识,他与皇甫婳强强联手,双剑合璧,天界估计都得礼让三分,这是他们不愿意看见的,也是天君不允许出现的意外。

“给本公子抓住皇甫婳!”

话音刚落,十来个凶神恶煞的怪物围住了皇甫婳,他们挥舞着利器袭来,皇甫婳惊慌失措的回身反击,谁知道却被欢慕偷袭,一掌打中了胸口,热血咳出来,她怒火攻心,咬牙切齿骂道:“卑鄙无耻!吾送你一程!”

黄沙满天,衣袂飘飘,皇甫婳凌空一站,长剑带起蓝色光芒直直刺来,怪物拦住了她的攻击,欢慕又看准了时机迎面而来,他握着一把锋利的鲨齿剑,二话不说招呼过来,斩断了皇甫婳的一缕发丝。

“蝴白,你小心一些,我去帮皇甫婳一把。”

天漪看情况不对,与蝴白对视一眼焦急说道。

蝴白颔首,一剑逼开了素女,随后又纵身捏诀,一个白色圆形图案出现在面前,素女脸色大变,惊恐万状:“神魂之环!”

“算你识货——你与天君助纣为虐,作乱世道,吾便要为天下除害!”

说罢,蝴白默念着咒语,一股清冷的风吹过,神环瞬间困住了素女,他又急忙合掌,气浪瞬间腾起,一起罩住了素女。

“啊——”

素女惨叫,血气四溅,她一身白衣全部染红,猝不及防的倒在了海岸边,海水卷过来,她像是奄奄一息的鱼一般,在海边艰难的蠕动。

环慕看素女落败,有些方寸大乱,当看见呆滞麻木的殒杀时,他心里生了阴谋诡计,趁皇甫婳紧追不舍,他刻意往天漪的方向飞去。

“皇甫婳,有本事你就追过来!”

欢慕挑衅道,手指一放,一支银色的匕首飞出去,皇甫婳面色一冷,一脚踢了出去,手里长剑一甩,也是如法炮制掷去,欢慕一躲,身形敏捷的绕到她背后,掌心的黑气一浓,他狠狠打在了她的脊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