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才过去了几天就能如此了,的确是不简单呀。”
又安静了下来,只能听到大片芦苇随风摇曳的声音。
多中抱拳说道:“那么,末将去办了。”
百里蓁蓁侧过头,垂下的睫毛,长而卷翘:“辛苦你了,多将军。”
“是,安嫔也好好平静一下心情,就赶紧回去吧。春风还凉,小心身子。”
百里蓁蓁再次看向后面,多中已经不见了。只剩下一处破院子,几棵老槐树。
百里蓁蓁,微微地笑了笑,多中说了关心她的话,那个速来没有喜怒哀乐的男人,也会关心人了。
这份关心,令她温暖。在这凄凉的芦苇荡边,感受到了一丝平静。
她站起身,正要走,眼眸瞥向那个小院,她咬了嘴唇,还是走了过去。
破旧的石桌,最后的记忆是她与三王爷在此悲伤的心。那棵梧桐树,高高地展望着,却也只能看到无边的芦苇荡。
她的小手摸了摸石桌上的积灰,而后看向了那间空屋。
双脚,仿佛灌了铅,可她还是一步一步走了过去。
一扇门已经坏了,还有一扇也布满了灰尘。百里蓁蓁思量良久,还是推开了。
屋子里,一如两年前的样子,倒塌的破家具,梁子上结满了蜘蛛网,地上满是尘土枯草。
而在墙边的枯草上,依旧一大滩神色的痕迹。百里蓁蓁的手开始发抖,她仿佛看到了一个纤弱的女子,痛苦地扶着墙边。她的额上布满了汗珠,脚下裙摆已经被流出的鲜血染红。
那一边,一个同样纤弱的女人,正躺在白绫上,脸色惨白,被那白绫还要白。而一旁的一个女子,正慌乱地收拾着,她的手中捧着一个胎儿,小得跟人的手指头一样。她将孩子包裹在白绫中,那孩子突然睁开了眼睛,直勾勾地看着她。
百里蓁蓁仿佛中了魔法,也在直直地看着它。没有恐惧,有的,只是无限的伤感和心痛。
那女人将孩子塞进了白绫中,从她身边跑过去,一直跑到芦苇荡边,将那小小的胚胎扔进了水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