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忱半弯着身子在画案前,正很认真的细赏着一副新得的山水画。
画上水汽蒙蒙,烟波浩渺,远山含黛,却只孤舟一叶。
“赏罚分明,他们因何寒心?”傅恣反问,“这些产业我又不吞吃了,归到军中账务上,让柳先生管着就是。”
傅忱没说话,像是沉浸在画中,并不在意世间俗事。
“既要看这景色,大哥又何必看画呢?”傅恣垂眸一扫,道:“云桥比桃渚还多湖泊丘陵,哪里没有这样的山水?”
傅忱卷起画轴,道:“这是要送入京中的,祈王喜爱山水画,二弟在京中居所又与他比邻,投其所好,盼能得些照拂。”
傅恣闻言一默,才道:“天子多疑,二哥为质多年,竟还是不肯放他回来。”
傅忱叹道:“若我膝下有子,也许能换你二哥归来,只等明年旭安满了五岁之后,看看能不能换你二哥回来。”
“以子换父,二哥如何肯?只怕二嫂也要不依的。”傅恣道。
傅忱似乎是听见了稚子童语,轻笑道:“不会的。”
傅恣张口欲言,又觉言语苍白,只能默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