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如笺面色很差,但嘴唇殷红,像抿了颜色过深的唇脂。
阿樱走近了瞧,登时就死死的咬住了下唇。
那不是唇脂的红,而是血痕。
"大娘子,趁热喝了这坐胎药。"
乔阿嬷端过一碗黑漆漆的药,递到纪如笺跟前。
纪如笺没看她,也没看那碗药,眼神空洞,甚至透出几分死气。
乔阿嬷看了一眼身边的婆子,婆子就要上前强迫纪如笺喝药。
阿樱讨好的堆出笑来,挡在纪如笺跟前,低声下气的道:
"不烦妈妈你来伺候,还是奴来吧。"
婆子看了乔阿嬷一眼,她的嘴角一撇,婆子就用胳膊肘狠狠将阿樱撞开了。
阿珞连忙扶住阿樱,她们俩又赶紧护在纪如笺前头。
只是婆子粗蛮,她们两个哪里拼得过这把子力道,一人被甩在一边。
婆子正要伸手钳住纪如笺的下巴,纪如笺一挥手,药汁尽数泼在了她身上。
乔阿嬷虎着张脸,说:
"大娘子何必发火呢?您要好好的才是,若是您心内不安,将军难免也不愉快,处理军务上若是走个神,做了什么错误的决定,都尉且烦恼呢。"
纪如笺冷笑道:
"阿嬷说得什么话?难不成在你心中,将军就是个会因后宅琐事而分心分神,乃至延误军机的庸才?"
她说话时嘴唇上裂口又流出血来,阿樱哭跪着用帕子替她轻按。
乔阿嬷一噎,脸色愈发难看,竟斥道:
"浑没见过你这样的妇人,将军好吃好喝的待你这么些年,真是烂心烂肺。"
纪如笺看着她,噗嗤笑出了声,笑出了泪。
"你还摆起了婆母架子了?想给傅晋蕴当娘?你倒是敢想。"
乔阿嬷被她说得面皮发紫,又让人端来一晚药,自己强给纪如笺灌了下去。
纪如笺被迫吞下半碗,把最后一口药汁吐在了乔阿嬷脸上。
乔阿嬷扬起手,纪如笺讽刺的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