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八章 虾子酱

细张把尖竹刺密密麻麻的安在墙上,岑山仰着脸道:

“你先弄着,我去跟娘子说一声,她那内院才是重头戏呢。墙上头也得安上。”

说罢,岑山就去内院门口喊了声。

宅院不大,他声音洪亮,片刻后就有人来开门。

一开门见是阿珠,岑山一双铜铃般的牛眼弯了起来,道:“今怎么是你来开门,那俩小的呢?”

阿珠浅浅笑了笑,道:“阿荔在厨房,阿葡陪着娘子捉蜻蜓呢。我看她们玩得好,就自己来开门了。有什么事儿吗?”

岑山讲了讲自己的打算,阿珠往后退开一步,岑山就见到一点鹅黄从她裙下漏出,又隐去。

鞋面上,好像绣着一朵迎春。

“你进来同娘子细说吧。”

阿珠没觉察到他这点微末的变化,岑山却像是得了什么便宜,有些不自在。

淮月听了岑山的话,立刻道:“好,那就麻烦你们俩了。”

说话间,就见到一只豆娘落到了岑山脑袋上,幽蓝色,纤巧而美丽。

淮月下意识的一抬手,阿葡更是激动,差点就要扑上去捉。

岑山警惕性强,见众人动作神色有异,又都盯着自己的脑袋。

他蒲扇般大的手掌就那么一拍,阿葡尖叫一声,连外头的细张和冯伯都听见了。

“我,我不知道是这小东西,我,我。”岑山张口结舌,百口莫辩。

阿葡气鼓鼓的瞪着他,仿佛他是个什么十恶不赦的罪人。

阿珠狭促的看着岑山,难得笑得如此爽快。

岑山倒觉得有点值,只是可怜这美丽的小东西了。

淮月哭笑不得,只得打圆场道:“岑大哥确是无心之失。”

阿葡还是气他,淮月只好让阿珠陪着岑山去安排。

阿葡虽孩子气些,但也不是不懂事的性子。

她看着岑山和阿珠远去的背影,忽然问:“娘子,那些矮矬子又要生事了吗?”

这语气平静,但又有种说不出的情绪,像恨,像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