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作的运气还不错,他那日的的确确是在军里的,这也做不得假。
江家玉就麻烦些了,她的情郎是军里伙房的一个采办叫黄潮,失踪了几日,后来在他城中的小屋子里寻到他的尸体,就是林作报上来的。
黄潮是个芝麻小官,这个位置有点小油水,多少也有点小权,够他向江家玉卖弄一番了。
颱风来的前一日,他在城里替军中采买,各个商户请他喝酒吃饭,吃的他醉醺醺的,一睡就忘了时辰。
他想着手底下小兵干活利索,外出采办一向也是回去了再上报日子的,索性就多留了一日。
他在城里有一处小房子,江家玉平日就住在那里,到底是见不得光,只买了个半聋的婆子做点粗活。
两人颠鸾倒凤不知时日,一觉醒来外头风声呼呼作响,眼前三个男人用长刀指着他们。
江家玉吓傻了,觉得大腿上一阵烫,一股子骚味。
平日里挥金如土的阔气,吹牛时的意风发顿时化作泡影,只留下一狼狈不堪的尿。
“我是军里的,军里的,留着我,我以后能给各位爷通风报信。”
他居然还能说出这样的话来,江家玉如法炮制,黑影压倒她身上时,她尖叫着说:
“我阿姐生得很美!家里又有钱!就住在不远的,她家里弟弟出了远门,就几个老仆人守着,我,我帮你们骗她开门!”
她到底是没逃过蹂躏,只是保住了性命,被挟持着去了淮月家中。
江家玉觉得自己所遭受的一切,只要转嫁到旁人身上,那些伤口就能愈合,痛苦就能消亡,屈辱就能不翼而飞。
只可惜,她没料到淮月警觉如斯。
“是倭寇逼问她,所以她才将人带去江家的?”
状纸上是江家玉美化过的说法,傅恣一眼就看到自己最关心的地方。